三年后?他把烟摁在花盆里,吐了一口烟,不知道,不去想。
第二年,千帆告诉余小鱼他盘了个小作坊,准备做点小生意。余小鱼一边开心一边骂他:“你无情无义!你太可恶了!你这行为就像拿鱼干逗猫然后塞自己嘴里还舔了舔舌头!”
千帆分享好消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余小鱼永远有一种本事,就是破坏好心情。于是两个人在电话里展开例行唇舌之战,以至于挂了电话,千帆懊悔,忘记叫他鱼哥资助了。
算了,不要了!千帆几乎跑断了腿,喝得快死在酒桌上,硬是将预付款变成百分之四十。
小作坊胆战心惊地开始运作了,经过一年的“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的没命操持,他把它撑了起来。
所以前几天他才主动告诉余小鱼他的确切位置。
千帆爱面子,不想让余小鱼知道他过得不好,他非得做出点什么才能叫余小鱼知道。同时,这两年,他从余小鱼的嘴巴里,也间接知道了陆征帆的动态,当他听到陆征帆在云南遭遇山体滑坡,他知道自己的心揪了一下,妈的,疼死了。
他知道余小鱼跟陆征帆在联系,所以他隐隐地有些希望余小鱼能把他活得很好的消息传达给陆征帆,他竟然还相信余小鱼的人品,在他不愿意面对陆征帆之前,余小鱼不会透露他的位置的。
余小鱼骂够了他,霸占了他的位置,不再理他。
想这两年,他的兄弟在外独自打拼,还不要他的帮助,连一声苦也不吭。这还真是千帆的臭脾气,茅坑的石头!余小鱼腹诽完又懊悔: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他风风雨雨的,我锦衣玉食……一想到这个,他的良心就大大的不安,软了语气说:“你过来吧。”
千帆扮够了乖顺,知道在余小鱼这是揭过这一页了,于是嘴角压抑着笑走过去,干脆坐在办公桌沿。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余小鱼:“嘿,你也不整套沙发搁这里,就一张椅子,多寒碜啊。”
千帆:“沙发?那也得看放不放得下。”
“还有这桌子,太寒酸了,这是你自己钉的吗?钉子都勾我衣服袖子了!开线了!”
“余小鱼!你是存心来跟我吵架的吧?”
两个人刚歇战又开始硝烟弥漫,千帆不客气瞪他,刚才就不该顺着余小鱼脾气!
余小鱼也有些后悔,怎么就管不住嫌弃千帆的嘴呢。于是他补救:“行吧,你跟鱼哥说说,扩大生产,厂址选在哪,设备怎么样?还差多少钱?”
说到这个,千帆马上换一种精神面貌,他从桌面的文件夹里抽出几份计划书,涵盖了市场调查,原材料采购预算,潜在客户群,销售途径等。就连营销方案都打了草稿,不过千帆在这里涂涂绕绕的,还有英文,余小鱼只是匆匆一扫就放弃了研究。
千帆报了个数,很认真笃定的语气说:“我是拉你入股,我有信心这个公司以后会做大。”
有一天,我会管着几百人的饭碗,拥有十几条生产线,全国各地有我的经销商;有一天,我会成为改变一种饮食习惯的人。
千帆信心蓬勃不是毫无来由的,他几天前飞往g市,带去的样品有几家大型商场很满意,可是迫于没有关系渠道进入市场,千帆在考虑是以经销商模式打开在g市的市场,还是自己跑腿挨家挨户推广。前提是,他要挤得进g市。
可眼下,东城这边的供货都转不开了,所以扩大生产规模迫在眉睫。
余小鱼呵出一口绿茶味的凉气,他说:“你做事一向很小心,思前想后步步为营,你说做大就是做大,我信。不过,你要不要分点心神想想你家人?人不能一辈子躲在壳里啊。”
来了。千帆心说,我还在纳闷他怎么没哪壶不开单提哪一壶了。他抱着胳膊在胸前,一掀眼皮,不温不火地回答:“我自己有安排,你别那什么不急那什么急好吧。”
余小鱼被他那动作神态震慑了下,他想起他来见千帆之前与陆征帆像两个地下工作者“视频通话”了,在听余小鱼提起“大哥要怎么揪千帆出洞”的问题,陆征帆也是这样大爷似的眼皮一掀抱胸说:“我自有安排。”
这样一联想,这两人真是绝配啊,连令人讨厌的动作神态语气都跨时间地点完成了,余小鱼莫名为自己悲哀,他真就像给这两个大爷操心跑腿的那什么不急急死那什么!
余小鱼愤恨地决定要宰千帆一顿,然而这边陲小镇最高级的酒店还赶不上他去过的三星级别。
两个人下楼,正是午饭时间。秀秀跟王学成在落地扇的强风里吃饭,余小鱼一看胖子被强力风吹平的一张脸乐了:“大兄弟像做了拉皮啊。”
千帆忧伤回答:“所以拉财主来改善劳动群众的生活质量啊。”
三句不离钱钱钱,余小鱼无奈地钻进一辆得利卡。
小老板日常座驾兼具送货拉货载客功能,所以余小鱼心里叹气,又对千帆心疼了。
吃了饭,千帆提议回去奶奶家看看。得利卡空调不给力,余小鱼在车里洗了个桑拿,一路嗷嗷直叫宁愿打摩的,一直抱怨到了奶奶家门口。
红砖围墙外的大门换了不锈钢,围墙上铺着碎玻璃,防贼入室。余小鱼一见情形,默默收起了拿出来的钥匙。
千帆说:“半年前,我回来过,已经住了人,说是奶奶的远房亲戚。”
哪个亲戚会几十年没来往,知道老人蹬腿闭眼了赶紧过来收房的。真是捡了天底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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