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先生在纸上回答道:类似。
“那么这样一套完整语系的意义是什么?”艾格雷稍微皱起眉,又问,“如果人鱼们彼此交流时并不会选择说话这种方式,那这种语言理论上来说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听他说完之后, 人鱼先生稍微摇了下头,在纸上写下解释:与历史有关,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下次我会将相关书籍带来。
“文字的话倒是可以理解,这毕竟是在非科技时代里最原始以及可靠的一种记载方式。”艾格雷微笑起来,顺势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如果不麻烦的话,我的确希望能了解一下有关于人鱼族群的一些历史,十分感谢——那么你们始终生活在大海中的话,是如何学会这种语言的?”
人鱼写道:听。
“也就是说,其实我没必要非常系统地学习这些发音方式?”艾格雷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手里的那几张纸,“我依旧还记得你之前教给过我的那几句问候语,虽然我无法发出这些音节,但是如果能经常接触到,光是记下来的话估计问题不大。”
人鱼先生点了下头,重新拿起叉子,顺便抽掉了艾格雷手里拿着的最上面那张纸。
艾格雷仔细看了几眼手里第二纸上写的内容,笑着问:“这些就应该不只是那本书上所记载的内容了吧?光是语言文字资料的话,可不会出现这些日常用语的详细解释。”
人鱼先生拿起装着浓汤的那个碗尝了一口,跟着他一起浅笑了一下。
“我看看……最普通的问候语先不谈,除此之外还有猎杀、收集、海域、天气、海流走向、鱼群这一类的词语。”艾格雷一边读出那些被翻译了的词语,一边玩笑着说,“光是从这些词句上来猜测,就能知道鱼先生平时在大海里与族人偶遇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天气’这个词的发音吗?我猜人鱼们在海中估计并不会经常讨论天气,不过还是有点好奇。”
人鱼先生放下汤碗,开口告诉将这个词语读了出来,在看见艾格雷依旧专注的神情之后,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艾格雷专心听完,点着头在一旁的纸上写下几个字母,“我大概能记住……不过还是记个谐音吧,听起来有点像是我们语言里的‘伤疤’——实际上这也是令我感到相当奇怪的一个问题。有些词语听起来的确和我们的语言相当相似,但是我却绝对发不出这种声音,至多只能模仿,最终听起来肯定非常奇怪。”
种族差异可不是努力与认真就能成功消除的。人鱼先生一边在纸上这么写着,一边喝下了最后的那些汤,然后写道:味道很棒。
“谢谢。”艾格雷为此而感到由衷地高兴起来。他甚至为此而在此露出微笑,并且主动起身拿走了那些餐具,“虽然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但对我来说,如果客人能够对我准备为其的餐点而感到满意的话,那可是一件相当荣幸的事——而且现在我至少能够确定,至少在咸味上,我们的口味估计差别不大。”
的确。人鱼先生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一罐小鱼干的味道,虽然他之前从未尝过那种刻意腌制的味道,但是在适应之后却不得不承认那种味道确实相当不错。
至于那个酸透了的苹果,他决定暂时不和艾格雷进行酸甜这方面的双方味觉实验。
艾格雷将餐具放进洗碗机之后就走了回来,再次拿起那些纸张,继续问道:“那么‘喜欢’和‘讨厌’这两个词语呢?如果你愿意继续品尝我做的食物的话,以后这两个词估计会挺常用的。”
人鱼先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喜欢这个词,然后读出了他的发音。
“这个词听起来相当好听,和词意挺相配的。”艾格雷点了下头,按照自己的方法将这个词语的谐音记下来,然后追文:“那么‘讨厌’呢?”
人鱼先生看着艾格雷,沉默了几秒后,在纸上写道:我不会对你说这个词。
这的确是实话而并非客套,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讨厌艾格雷这个人或者有关于艾格雷的一切。这种安逸平静的交流方式令他感到相当舒适以及愉悦,所以哪怕艾格雷做出什么他的味蕾无法接受的食物,他也并不会因此而对现在的情况有任何改观。
艾格雷看着那行字愣了愣,在那一瞬间感到心脏附近的血液似乎剧烈地翻腾了一下。这种感觉令他浑身上下都些微地燥热起来,虽然很快就又被空调的冷气给平复了下去,但余温却依旧盘旋在他的脑海和胸腔里。
他回过神后干咳了几下,忍不住再次微笑起来,点头道:“虽然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但我毕竟是在学习语言不是吗?就算你之后不会用到这个词语,我也还是得学会它的。”
人鱼先生轻微地闷笑了一声,配合地告诉了他这个词语的发音。
对艾格雷来说,这种学习过程非常令人愉悦,而同样的,人鱼先生也为此而感到无比舒适与悠闲。虽然对他来讲,教导艾格雷学习这门语言同样也只是在打发时间,但比起以前在大海中捕猎式的消遣,这种宁静的下午则更像是在生活。
字面意义上的生活。
与艾格雷交流的过程的确令他真切而强烈地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这让他的生活有了目的和情绪,也令他在这些不断流逝的时间中寻找到了乐趣与温暖。
“不过除了声带之外,我们在身体构造上还是存在许多不同的吧?”艾格雷再次跟着人鱼先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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