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悠悠前行,为首者一身明黄衣袍,身边随着一名太监。孙禄搀扶着洛帝, 笑盈盈道:“陛下您瞧,这御花园的花知道您来了, 全在盛开迎接您呢。”
洛帝瞧了一眼,点头笑道:“今年御花园的花开得不错, 御花房有赏。”
孙禄张开嘴, 刚准备奉承几句,一名小太监匆匆而来。小太监跪地顿首,“陛下,许申高许大人、楚环楚侯爷求见。”
洛帝愣了下,停下步伐:“这倒是怪了, 他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又道:“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应诺, 起身退下。不一会儿, 小太监将二人领入御花园。相较许申高,楚环瞧着可憔悴多了。两眼底下泛黑,显然是许久没休息好了。
两人俯身叩首,高呼陛下万岁。洛帝抬了抬手, 道:“你们起来吧。”
楚环扬起头,却不愿起身,哭喊道:“陛下,请您处死犬子,逆子罪该万死呀!”
这楚环虽贵为侯爵,但在朝中不曾担任任何职务,是以鲜少进宫面圣。尽管如此,洛帝心里还是掂着这号人物。当年洛帝初登基,一次狩猎差点害了性命,多亏了楚环救下了他。事后,洛帝曾想让楚环入朝为官,但楚环以不堪重任推脱了。
洛帝怔了怔,看着不起身的两人,沉声说:“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申高抬起头,看了看洛帝四周的宫人,道:“陛下,此事乃事关大皇子一案,不宜人多眼杂。您看……”
洛帝抿了抿嘴,看了孙禄一眼。孙禄颔首点头,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楚环快五十岁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一眼,眼泪鼻涕全糊了脸上。他抽泣道:“都是微臣那不成器的逆子,惹出来的祸事。犬子如今已自食恶果,下-身瘫痪终日躺在床上。可恨那个恶毒还不知足,竟还害了大皇子殿下性命。”
他抽了抽鼻子,又说:“前日,犬子酒醉道出了真相,微臣这才得以知晓。犬子是怕陛下怪罪,故而一直蒙着不说。倘若微臣早知这种荒诞的事,哪怕是担上株连九族的大罪,也要进宫禀告陛下!”
洛帝笑了,拿出手绢道:“赶紧擦擦,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呀。”
楚环连忙双手接过手绢,瞧着手绢一时忘了哭。少间,他抬头看向洛帝,哭得比先前更凶:“陛下,微臣何等何能,竟受陛下如此大恩。”说着,他俯身叩首,磕了三个响头。
洛帝摇头笑笑,道:“许爱卿,楚侯爷不愿说,你替他说吧。”
许申高颔首,张嘴刚准备说,又被楚环抢过话道:“陛下,不敢劳烦许大人了,微臣亲自说。一年前,逆子与冯敬之女冯遥相识。此后,两人私相授受,更做出了不顾礼法之事。事后逆子万般后悔,便断了两人的关系。哪知几个月后,冯遥竟嫁给了大皇子殿下,还传出了怀有身孕的消息。”
他用手绢抹了抹眼泪,“逆子虽愚钝,但也觉得有几分蹊跷,就暗中调差此事。逆子买通了诊脉郎中,郎中说冯遥怀孕五月有余,却让他说成三个月。冯遥入皇府才三个月,而五个月前,冯遥还与逆子相好!逆子得知后,还没来得及告诉微臣,当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逆子虽没被马踏死,却落得半身不遂……”
“许申高。”洛帝高声唤道,双眸微闭透着阴冷的暗光:“楚环说得可是真的?”
许申高拱手道:“禀陛下,楚侯爷所说乃是事实。冯遥得知事情败露,便服了打胎药,将流产一事嫁祸于杜琼儿。大皇子信以为真,便杜琼儿囚于柴房,几日不曾命人送吃的。杜琼儿当时怀有四个月身孕,等大皇子气消将她放出后,她肚子里的小皇孙也没能保住。”
“荒诞荒诞!”洛帝瞪起眼睛,双目里喷着怒火:“为了一个野种,竟伤了皇家骨肉。要是朕早知晓,非得打断他一条腿!”
许申高抬起眼偷看了一眼,暗赞裴子戚料事如神,竟连陛下的反应也料准了。冯遥也是不识趣,冯敬都死了,非要为他出头。裴大人岂是她能暗算的?
他继续道:“杜琼儿痛失小皇孙,便对大皇子起了杀心。冯遥得知后,原本想立功固宠,在杜琼儿谋害大皇子之际救下殿下。楚佩楚世子虽腿脚不便,却曾几次给大皇子写信说明真相,但这些信件全部冯遥截获了。楚世子受伤后,一直待在侯府养伤,冯遥无法再对楚世子下手。她不能杀人灭口,只好将矛头对向了大皇子殿下。她暗中协助杜琼儿谋害殿下,又暗中计划谋害楚世子。”
“这个毒妇,这个毒妇!许申高,你捉了冯遥后,将整个冯府给朕封了。一个冯敬是混蛋,一个冯遥是毒妇,这冯府留着有何用?””洛帝顿了下,又道:“至于裴子戚。先关在大理寺吧,等结了此案再说。”
大皇子一案虽已查明,但到结案得有一个月时间。还有洛帝那句‘再说’,意思是就算结案了,也还有其他名头关在裴子戚。
许申高起身领旨,又道:“陛下,裴子戚已在狱中迷昏两日不醒了。您看要不要派个太医瞧一瞧?”
“什么?裴子戚昏迷不醒?朕前几日去瞧他,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行了?”洛帝瞠大着眼,指着许申高怒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朕不是给你说了,要给裴子戚换间牢房。”
许申高连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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