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站在我身边,轻轻说:“黄先生,这恐怕……”
“恐怕要打个电话去问荣与将?”我冷笑:“请便,我绝不拦你。”
其实心里揣揣。实在不想见他。怕与将,又恨自己的心酸。
周恒还没有答话,听见“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我们选张好风景的位置坐下。贺书亭满面笑容,似乎很高兴。我不解,不过不想问。他人高兴,与我何干?
“能见到你多好,我没有想到在香港会遇到熟人。”
我说:“是吗?”人的思维界限很奇怪,为何十几年前在一个房间里共同上过几堂课,就可以称为“熟”。
“生生,你为何会在香港?”
“处理生意。”我懒懒啜一口咖啡:“我继承家业,负责黄氏的运营。”
他惊讶:“是吗?恭喜你!令尊一定老怀大慰,正享晚福。”
真怕他还要拱起手来,说几声恭喜恭喜。情何以堪?满口苦涩。是咖啡的味道。我将空杯放下,招手:“再给我一杯咖啡。”
周恒凑过来,轻说:“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不如要杯牛奶?”不等我吱声,对侍者打个眼色。
我承认自己并非最适合与将的人。周恒才是他的绝配。恭敬的语气,字里行间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压迫。我轻笑,转头对贺书亭说:“你见过这么尽职尽责的助理吗?真是千金难买。”
贺书亭不知道如何作答,微微一笑。确实,他不过是我无聊时拉进来的一个无聊人,又能巴望他说点什么。
侍者过来,托盘上端的,赫然是一杯牛奶。我转头看看周恒,向他示敬。看,他又赢了。不,是与将又赢了。
贺书亭是一个很和善的人。虽然气氛这么古怪,他还能不断挑着加拿大发生的趣闻一件一件详尽的说。为这本来烦闷的午餐添一点滋味。至少,总比只对着周恒吃要有趣。
他似乎下午有事,不断看表。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肯开口告辞。我说:“书亭,有事不妨先去,我还要静坐一会。留下电话,以后可以联络。”难得的体谅他人。
自从认识与将后,我的脾气是越来越坏,越来越小气。这一点,必须承认。至于原因,不想也罢。
“那好。”他爽快的答应,掏出名片要放在我手中。我将手一缩,轻轻往桌下一垂…….他也不介意,笑着将名片放在桌旁:“有空出来吃饭,我定要回请。”
离去时回头两三次,对我摆手。逗得我也不由笑起来。是个好人,但愿他永远不会遇到荣与将这样的恶魔。
再回头,桌上的名片已经没了踪迹。是谁拿了,自然心知肚明。我微微笑,望周恒一眼。
周恒平静地靠近,问:“黄先生,该回去了吗?”他说话总是轻声轻气。
我暗自猜想他是否前世做了太监,将附耳旁听的伎俩带了三分到今生。恶趣味又起,我学着他轻声轻气的样子,往他耳中吹一口气,道:“你靠得我那样近,不怕荣与将疑心?”
他脸色一变,蓦然后退。我呵呵笑了起来。这么多日,难得开心一回。
第十七章
周恒惊惶之色一现即消。他正色道:“荣先生信任我。”
“是啊,荣与将不信任你,又怎么会找你看着我?”我点头。
我把手平放在大腿上,老老实实低头坐着。“周恒……”我说:“我不舒服。”
仿佛听到警报般,周恒立即靠了过来:“哪里不舒服?”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怀疑荣与将与他定了契约------假如我病死要拿他陪葬。“我的手好冰,快麻木了。”
“手?”
不错,我的手苍白无色,象我的脸一样。周恒探过去,握住我的手,测它的温度。刹那间,我反手一握,把他的手按在我两腿之间。温热,隔着一层衣料,覆在我最敏感的器官上。“别动!”我低喝一句,幽幽笑了一笑:“你一动我就高声叫非礼。”
保镖们正在另一张桌上吃饭。周恒在我身边,他们自然放心,怎会去关注这被厚厚桌布掩住的行动?常说桌下交易、桌下交易,确实不易被人察觉。
“黄先生,请自重。”周恒神色不变,安静地看着我。
自重?笑话,正在施展禄山之爪的可是他。
“周恒,如果荣与将看见这个,你怎么解释?”我把他的手压得更下,紧紧与衣料下的器官做着接触。真可笑,我倒变了个sè_qíng狂。我说:“周恒,想过此关,以后就要受我威胁,事事听我吩咐。”
这自然是胡扯。里的事,哪里有这么大的蛤蟆四处跳?周恒不怒发笑,居然轻轻捏我一下。我始料不及,浑身一震。
他说:“荣先生必不怀疑我。他请我的时候已经料到会出这等事情,说黄先生你玩心太大,无论对外人还是身边人,时刻都会有勾引的念头。”
我一呆,松开周恒。心头郁闷,有吐血的冲动。荣与将,他将我当成什么。人尽皆夫的dàng_fù?混蛋!抓起桌上一个花瓶,疯了般向周恒砸去。周恒轻巧偏头避过。花瓶哐铛一声,惊动整个餐厅。
保镖立即团团围了上来,驾轻就熟处理我的冲动。我被强按在靠里面的椅子上。又是冷冰冰一针………
醒来时与将坐在床头,静静看我。眼中叹息忧伤,装得居然比我还无辜。“生生,为何又闹事?你就不能好好过一天?”
我冷笑,磨牙:“我怎能不闹事?我不但是泼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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