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後方澄第一次觉得很孤单。如果是阿森肯定能理解他,如果是阿森肯定不会采取这麽粗暴的办法,如果是阿森──
但阿森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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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澄快被我写成神经病了 = =
写这章的时候听的是张悬唱的《如果你冷》,我觉得有些切合方澄的心情
方澄的大学生活进入一种极其糟糕的状态,离开阿森、与新环境格格不入,这些把他逼到了死角。
烦恼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他妈妈。学校打来电话,说希望了解了解方澄的情况,把她吓坏了,她认定是方澄的错。“你那个性,应该改改了。”她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这麽对方澄说,絮絮叨叨地教方澄如何为人处世。方澄听得厌烦,心情更差,与他妈妈吵了几次。
他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其实更想读像数学系或者物理系这样的专业。但他妈妈一直念叨著要振兴方家的事业,态度强硬地要求方澄读金融,方澄妥协了。实际上现在的学科他都跟得上,只是金融系的学生较之理工科的,性格更外向,课外活动更加丰富。方澄周围的同学,全都精力充沛,参加各种活动各种组织,只想读书的方澄显得那麽的不合群。有时候太过苦闷,他就会忍不住想,要是不读金融就好了。在这样的状态下,他难免有些怨气。他妈妈察觉出来,又是一顿吵。
方澄觉得迷惘。
考上大学之前,他有明确的目标,就是考上第一志愿。现在考上了,他却不知道以後的目标是什麽了。很明显,他在这个环境里觉得不自在、不合群。以後到底能做些什麽,他第一次觉得如此茫然。
待不下去了,无法呼吸──这样的感觉围绕著他,包裹著他,挤压著他。
他快被挤成一张轻飘飘的薄纸了。
十一月的某个晚上,方澄躺在被窝里生闷气。这天是星期六,他的舍友一一做著各自的事。陈涛鑫刚约会回来,又拿出手机钻进被窝里甕声甕气地与女友讲起肉麻电话;邹林跟许豪正在组队打游戏,两人一会喊“快给我补血”一会猛击键盘,十分吵闹。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但是其他三人毫无休息的意思,仍是精力充沛。方澄在图书馆读书读到十点关门,实在没地方待了才回宿舍。一回宿舍就被他们吵得头疼,洗完澡上床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睡不著。强烈的灯光透过床帘刺著他眼睛,他拉起被子蒙住头,在里面闷得快要窒息。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不想接,一定是他妈妈,要不就是他姐姐。只有这两个人会打他电话,他妈妈说的永远都是那些话,方晴大约是听了他妈妈的抱怨,最近也常打电话关心他。
她们说的无外乎就是要他好好与别人相处,别那麽自我,多为别人想想,住在一起,总是要包容彼此的生活习惯。
为什麽要他去包容其他三个人,他安安静静待著,谁也不去招惹,反倒是其他三人吵闹无比,为什麽他们不来包容他?
手机响了一会就停了,方澄翻了个身,手机又响起来。
方澄瞪著那手机,仿佛那是一个不断嘶声叫唤的怪物。不接不行,他缓缓伸出手去,拿过手机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他松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喂?”
一定是谁打错了电话。
“你已经睡了吧?把你吵醒了?”
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吵吵嚷嚷的人群声、汽车声中,方澄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那个带著笑意的声音。
方澄忘记了说话。
“我在火车站,刚下火车,能不能去你那借住几天?”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遥远又亲近,说著令人不可置信的言语,“我离开南岛,出来找工作。”
电话这端的沈默令对方困惑,方澄听到他喊了一声“小澄,你听得到吗?”,又喃喃自语著“信号不大好吗”。
“我──”方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听得到。”
电话那端沈默了,只一会方澄就感到无限心慌,他急忙开口:“你──”
“我现在坐车过去,可以吗?”阿森接口道。
方澄拼命点头,“你过来,到东门,我出去接你!”
阿森说了声好就挂掉电话,方澄拿了手机就跳下床,匆匆忙忙往外跑。邹林问他怎麽了,他只扔下一句接朋友。
到一楼他才发现宿舍的大门早就关了,他急得团团转,最後突然想起邹林他们晚归的话常常翻水房的窗户。他跑到水房,翻了窗户出来,心脏怦怦跳,一路小跑到东门。晚归的学生们纷纷扭头看他,方澄这才发现自己竟穿著睡衣就跑出来了。这时让他再回去换衣服是不可能的了,阿森随时会出现的可能掳住了他,他站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心里却热烫得像堆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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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短小的一章,断了好几天,感觉都不见了
接下来的阿森我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保险起见,我把文复习下=3=
这个晚上的前半部分像之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乏味无聊,後半部分却像做梦一样。他接到了阿森的电话,过了几十分锺,阿森出现在他的眼前,外套牛仔,一个背包,跟他在南岛时一样潇洒。
阿森下了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身上外套披到方澄身上,第二件事是伸手摸他头发,笑著说:“怎麽穿著睡衣就跑出来了?”
方澄说不出话来。
阿森用手背碰了碰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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