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两人对话之间没有多在意,或许是夜里的昏暗让云景笙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停在了两人不远的地方。
一个男人在这帝都的寒风之中,手里拿着一件厚大衣,孤身一人迎接着帝都的第一场雪……
车内一片静谧,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姚子谦是坐在后座,但是在前后座之前有一个暗色的挡板,让坐在前座的司机完全看不到后座的情况。
姚子谦向着窗外看去,似感慨又似叹息着道:“下雪了,今年帝都的第一场雪……”
云景笙听了他的话不自觉的朝着窗外望去,外面确实开始飘起了零星的小雪。帝都的夜色之下,这些小雪反而有了些许清雅的意味。
“我还记得,十三年前的第一场雪……”姚子谦喑哑着声音说。
十三年前,云景笙因为得了流感而呆在自己的公寓里修养,那一天,同样很闲的姚子谦突然造访,两人喝了些小酒,伴着帝都的夜色,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鱼水之欢。
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还很简单。
云景笙是一个陷入初恋无法自拔的孩子,姚子谦只是一个单纯的处于上位的金主。
转眼,十三年过去了。
他们都老了。
姚子谦已经须白了鬓角,而不上妆的云景笙的眼角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细纹。
原来,他们已经相识了十三年。
原来,他们已经纠缠了十三年。
十三年,明明也不过是十三年,为什么让人有一种隔世之感?
云景笙闭上眼睛,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姚董,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我的爱人还在等我。”
“小景,你已经报复了他们,你应该满意了啊!为什么你还要这样伤我?”姚子谦的语气里带着不解和落寞,就像这冬日的寒气一般,凝聚在这空气之中。
“姚董,您摸摸自己的良心。一年前,我受的苦,哪里是简简单单的这样罢了?一年前,在我承受着炼狱之痛时,我的身边有没有人像您这样,向着他们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云景笙闭上了眼睛,眉头全部皱在了一起。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所以你想要报复他们我才没有阻止你。没有了你,kb已经是元气大伤,如果再没有了钟黎,kb的根基就……”
“呵。”云景笙的露出讽刺的笑容,“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姚董舍不得你的小情儿……姚董就不管自己的亲弟弟了吗?还是说……姚董已经爱钟黎爱到愿意戴这顶绿帽子了?”
“小景!”姚子谦喊了他一下,似乎是想要斥责他,可转念一想,又还是闭着嘴坐到了一边去。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云景笙睁开眼睛坐正了身子,“姚董哪里是会为了这点儿女情长心软的人?估摸着您心里想的是,没有了姚子虚,终于没有人跟您抢这个kb集团董事长的高位了吧。”
姚子虚啊姚子虚,想想你也真是不值。在你的心里,哥哥是最重要的人,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可是呢?你的哥哥巴不得你早点死了算了,省的抢他的权势。
从前是因为姚子虚有姚家的家主作支撑所以姚子谦不敢动他,可是现在……出了这事之后姚子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姚子虚赶出kb了,就算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怎么反抗也是没有的。
这就是这个无情的男人,这就是豪门的亲情。一旦染上了权势,就变了味道。
夜里的帝都不似白天那般拥堵,很快的,车子便开到了云景笙暂住的小区的楼下。
云景笙拉开车门走下车,头也不回的向着前头走去。
“小景。”姚子谦也从车内钻了出来,他快步跟上云景笙,把脱下的外衣披到云景笙的身上,“夜里凉了,车内暖,温差那么大,千万别受凉了。”
云景笙停下了步子转回去看着他讽刺道:“姚子谦,没用的。你做再多,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景……其实我……”
云景笙也不听姚子谦说了什么,他执起他的手,向着自己刘海的下方的额头探去
:“来。”
难得的肌肤之亲令姚子谦有些激动,他轻轻的撩开云景笙的刘海,下一秒,脸上所有的温情荡然无存。
只见一条丑陋而又拧挣的疤痕从额头中央向着太阳穴延伸开去,说不上可怕,但是却与脸上光洁的皮肤形成了强烈而又鲜明的对比。
“你知道吗?只要再深一点,再长一点,我已经死了。”云景笙拉着姚子谦的手指抚摸着疤痕尾部接近太阳穴的地方,“这样,你叫我怎么能甘心?”
姚子谦倏然缩回了手,他的脸抽搐了几下,喉头也不自然的上下滚动着。只见姚子谦深呼吸了好几下,艰难地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此刻好像被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就算这一年有多难过,在没有见到实物之前,他还可以勉强的自我安慰一下。
但是,一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曾经的云景笙因为他受了多少的苦,多少的痛。
而在他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里,他却不在他的身边。
“姚子谦,你还要再听吗?你要不要听听,我两次戒毒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一定不知道戒毒是多么痛苦的事吧?我被绑在床上,像个疯子似的,什么自尊什么廉耻什么理智都荡然无存,只要你肯给我毒品,我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这样的我你有见过吗?你所见到的的云景笙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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