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子医术高明,又有如此仁慈之心,是百姓的福气,”古敬山的语气中竟带了少有的高兴,“木公子是第一次到殷都吧,一定要多住几日才是,老夫刚好也有些医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木公子……”古敬山边说边引着木槿向院内走去。
古家世代从事药材买卖已有百年,虽然是做生意的商人,却也有自己的坐堂大夫可以医治些小病小痛,亦有自己祖传的独门医术,虽然与传说中精于医毒的怪医邪医相比,百草堂的医术还是差了一大截不止,但治些简单的伤痛杂病还是没有问题的,心兰草就是兰心自己种植出来的世间罕见药草。
朱红的大门重新关闭,停在阶前的马车也被小厮赶去了后门,应落和流溪两人缓步走在众人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古敬山收了往日的冷硬表情,一路妙语不断,木槿时不时的回上一两句。
流溪忽然停了脚步,冷声问道:“落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没有流儿的允许我一定不会乱来。”
“那你刚才在大门外为何还要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言语。”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应落抓住流溪的一只手,问道:“既然古敬山已经回来了,流儿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自己还要跟他回云雾山吗,作为一个男宠?
应落看着犹豫不语的流溪,有些急切的问道:“流儿是后悔了吗?”
流溪偏头躲开应落的视线,看着远处隐在暮色中的院墙,轻声道:“我终是要离开古家,”流溪叹口气,直视着应落额眼睛,“再过两三日吧。”
☆、第四十四章木心的喜欢
晚饭过后,流溪踩着花园中的石板小径向自己的小院行去,夜风将身上的微醺酒意吹散,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流溪抬头低声问道:“落肩上的伤是怎么留下的?已经好了吧。”今夜的月比昨日又大了一些,隐在薄薄的阴云之后,只能看到一个弯弯的钩弧。
从殷都到边关是花不了多长时间的,却不想古敬山那么严肃冷静的人会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变化,等到边关平定、敌人退回关内才返回,所以才会拖到今日方回府,‘齐英王自己虽然右边肩臂中了箭矢,却还是挥舞着长枪刺穿了敌军大将的心脏,将汶陵国大军逼出边境线外’,晚饭席间古敬山在花厅说过的话又闯入流溪脑中。
幽冥楼在南方某座城中的暗藏据点出了事情急需处理,落南下离开了半个多月,比古伯伯提前一日返回,回来后右肩膀处也缠了一层纱布,那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幽冥楼落楼主,名字里也带了一个‘落’字,还有上次在古逸坊的时候,居然那般轻易的就躲过了官兵的搜查,出城的时候自己偏偏又睡了过去,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跟人对战时中了埋伏,后又被偷袭,还好我反应快,并未伤到骨头,”应落笑着回道,“已经结痂了,流儿不用担心。”
你终于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从未相信过,应落看着仰望夜空的流溪,明明就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管自己怎样努力距离感仍就存在,越拉越大,黑暗的夜,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即便知道旁边就站着一个人,天底下只有自己一人的错觉还是会在心中出现。
就像此时隐在云后的月牙一样,将自己真实的一切用红色的面具遮盖,云散后月牙会在视线中清晰出现,面具摘去后是一张俊逸的脸,我想试着去相信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后悔自己曾经做了这个决定。
“东方应落是个怎样的人?”流溪问道,抬脚进了枝叶缠绕的漆黑游廊。
这次问的是东方应落吗,流溪还真是敏锐,是觉察到了什么?应落心中轻叹,若是流溪想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就直接从八岁时讲起好了。
应落,从落的讲述中,我看不出你有何野心,既然已经把皇位拱手让了出去,为何又要费尽心机的想把它重新握入手中,流溪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帐顶思绪烦乱的难以成眠,齐英王又成功的保住了边关的都城,让城里的百姓免遭战火的蹂躏,应落,齐英王,齐英王,应落,我是否该重新抉择?
哎,黑夜中流溪叹息一声,偏头看枕头另一侧,空荡荡的一片,才想起沐浴时自己将应落关在了门外,沐浴过后又将人顺理成章的撵去了隔壁就寝,忽觉整个人都悬在半空没了着落,夜风从窗隙钻入,流溪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像有点冷。
清晨流溪忽然又有了与人过招的兴致,就在院中跟应落拆了十多招,却被应落一根木枝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余地,“从明日开始,我教流儿舞这套剑法,”应落抛了手中的树枝道,“我自己创的,很适合流儿。”
“干嘛忽然想要教我武功?”流溪收了长剑,问道。
应落递过一条干净的布巾,笑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想跟流儿一起对敌一次,看一下我们的默契程度有多少。”
小时候父亲给打的武功根基,后来古伯伯又为自己请了教武的师父,自己一直也有坚持练武,虽然不是愚笨之人,但终究不得其法,武功也只是练到今日这般地步,流溪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啊。”
院边葡萄架下寒笙将早饭一一摆放上桌,冲着刚练完剑站在院中的流溪道:“少爷,吃早饭了。”最下面一层食盒内的瓷瓮被取出,掀开盖子飘出浓醇的米粥香味。
流溪和应该正准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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