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清冷桌椅茶盏摆放整齐,里间彩屏后床褥叠放在床内侧靠墙放着,彩屏上挂着一套衣衫,应该是昨日换下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件事此房主人根本不在,古敬山转出门去,看着低头而立的寒笙问道:“不是说少爷还没起床吗,人呢?昨日严管家吩咐的事情跟少爷说了吗?”
“少爷吩咐酉时晚饭过后若是不叫小的,小的就不必在院中伺候,”寒笙惶惑的嗫嚅道:“小小的想今晨一早再来告知少爷的,叩门叫了数声也没听到少爷的回应,就就以为……少爷还没起……”手中铜盆‘当啷’掉地,冷水洒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了古敬山衣摆鞋面之上。
“老爷对不起,是小的该死。”寒笙忙蹲下身去半跪在地,攥着自己的衣袖就欲去擦拭古敬山身上的些许水渍,古敬山前迈一步躲开,道:“你先起来吧,知道少爷去了何处吗?”
偏厢房门‘吱咛’而开,应落跨出门来,红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看着古敬山笑道:“流溪昨日说今天要带我去乘船游江观景,本楼主宿醉方醒,所以流溪一早就先独自离开租船去了,”寒笙端着从地上捡起的铜盆站在古敬山身后侧,抬头看一眼应落房间的位置,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玩味目光,“麻烦小兄弟再端盆水来,本楼主也要收拾收拾出发了,不然流溪要等着急了。”你打的就是这个注意吗?应落暗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古敬山深深的看了应落一眼,“劳烦落楼主告知溪儿一声,晚上回来时到我书房一趟。”说完转身离开了小院,寒笙也端着空了的铜盆跟在古敬山身后离开了。
寒笙很快重新端了一盆水回来,应落接过水盆放到屋内的架上,对退到门边站门神一般的寒笙道:“屋内昨晚的浴桶还未搬走,还要麻烦小兄弟一下了,一个人一桶桶的将浴水提出去没有问题吧。”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寒笙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屋内的浴桶是应落半夜又弄进来的,里面的水也是自己烧来给流溪和自己洗澡用的,应落吩咐一句‘小声点’就径直转过屏风拖靴掀帐上床了,帐内流溪呼吸均匀,昨夜因为媚药又被应落折腾了大半宿,此时睡得正沉。
屏风另一边寒笙看着浴桶中的白色漂浮物,眼中凶光闪闪,不觉攥紧了手中的木桶提柄,舀了浴桶中的洗澡水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应落虽是和衣闭眼躺在流溪旁边,却仍在暗中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变化,房中有一丝异样内力外泄,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那股新的内力也就出现了一瞬便再未出现,寒笙拎着木桶来来回回如此那般的跑了五六趟,终于把最后只剩了个底的浴桶抱出了流溪的院落,“今日就不用再来院中伺候了。”寒笙离开前应落吩咐道,半拥着流溪也进入了浅眠。
离开流溪的院子后古敬山就去询问了看门的小厮,才知流溪跟应落两人昨日直到酉时过后方才回府,堂堂幽冥楼主为何会来古家,还舍了大院非要屈尊住在那间小偏房里,古敬山坐在去百草堂的马车内手中拿着账本却未看进去一眼,只是因为溪儿吗?
自从七年前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古敬山就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敏感,也特别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第一次在花厅吃饭时为溪儿夹菜,不经意的小动作,肆意的眼神追逐,就算在自己面前也只是偶有收敛之时,自己也暗中打听询问了一些情况,溪儿院中的小寒、就连府里的其他下人也说落楼主对千少爷不一般,都说落楼主男女不拒宠侍众多,今日又要去游江缠着溪儿不放,他此时只身来殷都到底在作何打算?
有些事情或许也该告诉流溪了,流溪和兰心的亲事也已拖不得,古敬山合了账簿,低叹一句,“小莲,我们的孩子能在一起,你若泉下有知,会不会也很高兴。”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看到其他人因为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他不值得你如此。
你说下辈子一定不会负我,古敬山从怀中拿出一只四方信封,看着上面秀气的小楷失了神,可是这辈子到底有多长,够不够时间让我暂且忘记你。
“老爷,百草堂到了。”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忽然掀帘道。
☆、第四十八章书房见古敬山
身上虽是酸软却比上次要好了很多,下体也不若第一次那般难耐,床帐已经被挂起,屏风也被挪到了一边,腹中正大唱空城计,流溪偏头睡眼惺忪的看向一边,眼珠上翻,应落单腿曲起倚靠在床柱之上手中拿了一册黑蓝皮子的线装书看的认真,而自己的头正枕在他另一条腿上。
“流儿好像很喜欢看这类游记类的书籍,”应落摊开书皮上面印着《乐山游记》几个大字,却是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书册,看完后就随手放在了自己房内床边的小几上,不知何时被应拿了过来,“看书哪有亲眼见到的好,不若我们以后游山玩水,一起一一走过这些地方。”应落将书放到一边,低头看着流溪笑道。
流溪仰头看帐顶,头仍枕在应落腿上,轻笑道:“若是一切都像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自己一直都想离开这里的。
昨天帮流溪弄干头发的时候就感觉特别舒服,手感确是比皇宫进宫的织锦还要顺滑,应落抓握着流溪散在床铺上的三千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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