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来时已经听樱泽说了是谁,刚才隔着房门听说有人受伤,衿渮就在好奇是谁能伤了幽冥楼主,不想却是自己猜错了,“这黑咕隆同伸手不见五指的让我如何治伤?”衿渮调笑问道,身边还站着手持烛台的樱泽。
也无怪乎衿渮晚上看不见路,衿渮不像应落、流溪还有樱泽三人,他们都修习过内力,可以在黑暗中视物,而衿渮却只会些简单的招式,有时连自保都是问题。
樱泽点亮了房屋中的烛火,跳动的烛焰将房间照亮,流溪和应落两人仍旧站在房门口相互对视着,目光炯炯都不想让分毫,衿渮将受伤流溪拉到桌边的凳上,看着暗黑一片的左肩惊讶的道:“居然流了这么多血,楼主,你怎么让人受伤的?”
“衿渮,你今天晚上话有点多了,”应落斜视着樱泽,危险的笑道,“他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就知道威胁自己,衿渮‘呲啦’一声用匕首把流溪左肩头本就已经被划开过的衣料割破,看着还在犹自冒血的三寸来长的口子,道:“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流溪看着烛火映照下的如画眉目,低声道:“多谢滕公子,留疤无碍。”
“你怎么不谢我呢?”站在一边的幽冥楼主忽然冒了一句。
流溪侧头不冷不淡的道一句,“谢谢落楼主救命之恩。”
应落看着跟本未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流溪,略带不悦的道:“我救得不是你,只是我的银子。”
“这个我知道,”流溪头也不抬的轻声道,让应落倍受打击,“昨日在古逸坊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我的印鉴给了滕公子,落楼主只要派人拿着那枚刻章在启明国的任意一家钱庄都能取到银子,所以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短了幽冥楼的雇银。”
正在给流溪清理伤口的衿渮忍不住扑哧笑道:“楼主,你好像也不缺银子花吧。”
流溪竟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那也不能破了幽冥楼的规矩,我们既然答应了人家的请求,当然是要收银子的,如果雇主死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应落笑道。
衿渮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应落,正色问道:“楼主真的要答应这桩买卖?”
“送上门的银子,为何不要,而且杀齐英王可比杀任何人都简单多了,”应落看一眼正准备给流溪包扎伤口的衿渮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千公子说。”
衿渮若有所思的看了应落一眼,还是跟着樱泽一起离开了,两人离开后,昏暗的房间又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应落坐到刚才衿渮坐过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干净纱布准备为上过药的伤口缠上纱布,流溪却偏了胳膊,道:“不敢劳烦落楼主,我自己来就好。”
“我若是坚持要求呢?”应落不悦的提高了音调,高声问道。
流溪偏头,“那就随楼主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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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食言而肥
流溪的胳膊细瘦白皙,一点都不像练过武的人,没有一点纠结的肌肉,应落拿了纱布小心仔细的缠上流溪受伤的肩臂处,从开始到最后给绷带的尾端打结,整个过程中一个字也未说过,流溪静静的看着旁边墙上的一幅画也不说话。
“想知道你父亲被杀的真正原因吗?”应落忽然捏住流溪的下巴,迫使流溪正对着自己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有众多幕僚,为什么偏偏只杀了你父亲一个,还是诛的千家满门,流儿难道就不好奇吗?”应落尾音戏谑,那声流儿叫的轻佻异常。
流溪本想偏开的头,在听到父亲两字之时顿在了原处,应落接着道:“启明国与北方边关外的那帮野蛮夷族断断续续的征战已经持续多年,半年前奴野的那场战争流儿应该也有所耳闻吧,边关三十万大军有近半人忽然染了不知名的怪病。”
“那次百草堂还谨送了四百袋的药草,由于病症随军大夫从未见过,拖了半月有余才找出医治的药方,却还是致使三万人多士兵死亡,”流溪突然反手握住桌上衿渮为划破衣袖给自己治伤带来走时却未拿走的匕首,向此时还在捏着自己下颌的手臂削去,一边怒道:“这与我父亲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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