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在鸾的家族也算名门望族,妖力强大,相貌出众,德才兼备。唯一可惜的是,易家子孙不知为何落下了奇怪的毛病,子嗣大都存在先天不足,从易墨爷爷那一代开始,更诡异的出现了失明的病症,历经几代也没能得到根本解决。
大儿子易墨出生不久就双目失明,二儿子易风依旧没能逃过这样的命运,不仅如此,易风翅膀残缺,至今无法飞行,这令这个古老高傲的家族颜面无光。
也使得易宅在其它家族面前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话。
除却这些缺陷,易宅出生的孩子仍旧力量上乘,美丽聪明。是否选择易宅,全看雌鸾是否在意易宅的不足。
雌鸾的强大权力,不仅仅是选择雄鸾,她们更可以向自己的夫君提出任何要求。当初易墨的母亲进门,看不惯云诺姑姑的存在,纵是云诺姑姑为易老爷的命定之人,又治好了易老爷的眼睛,雌鸾不乐意就是不乐意,云诺的姑姑未得到半点的名分,受了一肚子委屈,含怨而终也没能写入易宅的家谱。
易宅始终铭记,这一点自家亏欠了对方。
前尘往事,宁小虫没心情继续追究,他在意的是当前。
“你的意思是说,”宁小虫望着白驴,顿了顿,“这次丹凤送卷轴来,意味着易墨或者易风要去熙山接受雌鸾的挑选?”
白驴点头:“他们两兄弟都榜上有名,两人都必须去熙山。”
“可是,易风他已经和冯远山结婚了。”宁小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开什么玩笑,他千辛万苦爬到月老榜单前列,若是易风此刻去和雌鸾生孩子,牵红线的感情莫不是要断裂成灰。
“就算易风结婚了,也得接受雌鸾的挑选,除非和他结婚的是另外的雌鸾。雌鸾的选择是绝对的,必须执行,不得违抗。”白驴没奈何地摊手。
宁小虫一脸血,这不公平,雄鸾虽说数目多一些,但雄鸾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两个人在一起总得讲究感情,强扭的瓜怎么会甜。难怪卷轴送来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不对了。
宁小虫完全相信,此刻的冯远山肯定郁闷到了极点,眼看着自己的媳妇被雌鸾抢去暖被窝,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宁小虫不想要易墨去熙山。宁小虫胸中憋闷,他好不容易盼到易墨身边只剩他一人伺候了,他还没能奋斗到易墨的真心,怎么能够忍受雌鸾抢走他的大妖怪。
他极度不甘心,同样是带翅膀的,凭什么他先来,却要让雌鸾先选,果断不答应。
有心事的夜晚,宁小虫严重失眠了。
一想到易墨有可能和雌鸾成亲,宁小虫的心情非常复杂,春天也是菜粉蝶交配的季节,他也想和易墨交尾,要和易墨在一起,他对易墨的喜欢绝对比雌鸾多。
宁小虫闷声咆哮了几句,忽感肚子饿,纠结地爬起来觅食。
自从破茧成蝶,宁小虫筹备食物没以前那么方便了。
以前他可以收集许多各种各样的叶子叠放整齐放入自己的小布袋,可如今不行了,花蜜不便于保存,他需要大量小瓶子,把不同口味的花蜜分别装进不同的瓶子里,免得味道混在一起。
腰间平添一些瓶瓶罐罐,他出门的负担变大了,可不随身携带充足的食物,宁小虫又感到不安心。
于是,宁小虫的特色从随身的菜叶味变成了走路是瓶子碰撞的声响。
宁小虫抱起一个小瓶子喝花蜜,花蜜浓郁,入口非常甜,宁小虫感到口中无味,若易墨没了,他吃什么都吃不开心了。
第二天清晨,易墨叫来宁小虫,他和易风必须前往熙山,等待雌鸾的选择,要离开易宅一阵子。
易墨平静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宁小虫,宁小虫直直地站在易墨跟前,他认真地看了易墨很久很久,态度坚决:“我和你一起去熙山。”
“你不适合去那儿。”易墨回道。
熙山附近聚积了多个家族,在雌鸾选择夫君的敏感时期特别容易产生矛盾,更何况宁小虫妖力低微,仅是一只小小的菜粉蝶,过去免不了备受讥讽。
“我和你一起去。”宁小虫重复道,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易宅当家身边怎么可以没人照顾,万一夜里想喝水,身旁少了人跑腿多不方便。”
宁小虫一副坚定不移的表情,丝毫不肯后退半步,易墨看了宁小虫一会儿,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七天后,你和我一起去熙山。”
得到满意的答案,宁小虫这才笑了,他又是给易墨端茶,又是给易墨磨墨,开心地不得了。
易墨抬眼看了一眼宁小虫,欲言又止,既然宁小虫执意要去,易墨也觉得身旁多一个人不至于太过安静无声,哪怕对方仅是一只小蝴蝶。
丹凤送来消息后,易风和冯远山同样苦恼。
屋内,易风一手托着下巴,微微闭着眼睛,冯远山坐在他旁边,轻轻牵住他的手,久久的,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他们相处了九百多年,结婚十年,尽管明白或许终有这么一天,哪知竟来得这么快。
冯远山掌心的温度沿着接触的皮肤传来,暖暖的,打破了易风心底的平静。
“非去不可吗?”冯远山问道。
易风微微点头,声音不大:“卷轴已经送到家里,上面有我和大哥的名字,我和他不得不去,如果我们任何一人不去熙山,将视为对种族延续的大不敬,易宅会面临巨大的灾难。”
“你想去吗?”冯远山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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