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正是山花烂漫之际,漫山遍野红的黄的倒也是相映成趣,受黑小虎的感染,季末也不自觉的心情愉快起来,“小虎,我们这是要去哪?”
黑小虎转过身拉起他的手,“老大只管跟着我走就是了,保证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哦?”季末也不挣扎随他牵着,带着隐隐的期盼。
黑小虎牵着季末的手在一处林子后面停了下来。季末看着四周环绕的绿色,在望望远处的青山,果真是青山如黛、远山如眉的好地方。再回头的时候就看着黑小虎在脱衣服。
季末连忙喊住他“小虎,要不然咱们拿鱼竿钓鱼吧,这天气怪冷的。”
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见底倒是不假,这是仍旧泛着春季的寒意,季末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黑小虎,有些戒备的看着他,像是怕他拉自己下水一般。
黑小虎自顾自的脱衣服,“这算什么,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也敢下水,更何况是现在,这都春天了。”看了看季末,“老大,你该不会……不会游水吧?”脸色别扭。
季末再次后退了一步。
黑小虎哈哈笑起来,“老大!老大……不会水……”
季末不看他,“你去捉鱼,我在岸上给你看着衣服。”
“好吧,那我自己下去了,你要不要吃菱角我给你摘?”
“不吃了,你平时都是跟谁一起来啊?”季末找棵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和李小三他们啊!”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馅,说完之后噗通一声下了水,岸边已经萌发绿意的干草堆被溅上了一片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翠绿的光泽。
黑小虎潜了几个猛子才露出来头,看着坐在树下温软含笑的少年有些发呆。
季末看着他,“别想拉我下水。”
黑小虎扬起大大的笑脸,一个猛子又钻到水里去了。
季末缩着肩膀远远的看着黑小虎在水里游来游去,间或的扔条鱼上来。看着有趣也不怕冷了,卷起袖子在靠岸的地方挖出来一个小水坑,里面注满水,将黑小虎扔上来的鱼捡起来养在里面,然后重新坐到草堆里面,等到再有鱼扔上来的时候捡起来再放进去。
半个下午过去的时候,季末挖出来的小水坑已经差不多被黑小虎扔上岸的鱼填满了。
季末站起身,摘下身上沾着的枯草,“小虎,上来了,这些鱼够了。”
“小虎,上来了。”
“黑小虎,回家吃饭了。”
喊了三声之后还是不见人出来,季末着急了,连忙跑到岸边朝四下看去,根本连个水花都没有,人呢?!
“小虎!黑小虎!你给我出来!”
还是没人。
“黑小虎!再不出来我就不当你老大了!黑小虎!”
水面平静如初。
季末就觉得整个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扶着胸口站都站不直。弯着腰尽量减少疼痛,一边往下游走一边喊着黑小虎的名字。
心脏疼的越来越厉害,就像是要死在里面一样,很强烈的恶心感,季末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气,两只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河面。但是依旧没有动静。
季末上辈子就是死于心脏病,二十三岁刚到法定婚龄,死在要和女友领结婚证的前期,原因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收留了一只流浪猫。
刚一开始从这个躯体上醒来的时候,季末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伤心?兴奋?绝望?踌躇满志?都不是,因为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本来也有心脏病。
这种病在古代的时候并不少见,而且没有完善的医疗系统,万一一次病发的话,很有可能再也张不开眼。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季末也一直都很注意这个身体的调养与保护,任何可能引发问题的因素都尽量避免,但是短短几天时间里面他却犯了两次错,一次是和黑小虎打架,一次是答应和还小虎一起来捉鱼。
上一次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季末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胸口,这次似乎不怎么幸运。
季末找了棵树,瞪着眼睛倚在树干上,身体开始慢慢下滑,最后干脆坐到地上,张着嘴直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虎……小虎……”
黑小虎从刚刚从河里面潜出来,手里抓着一跳不小的红鲤,本来是想跟自个的老大炫耀一下,看了一眼岸上没人?黑小虎还有些委屈,看着手里的鱼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边就听到不远处嘶哑的喊叫声。
听出来是季末的声音心下一喜,再次潜了下去,想给他个惊喜。
只是再次冒出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季末面如死灰嘴唇干裂,眼里面带着隐约的泪花斜倚着树干正在大口大口喘气,一呼一吸之间似乎要把整个肺给吐出来一样,此刻双眼正直直的看着他,嘴角却浮出一个浅浅的笑,随即被痛苦的表情所代替。
黑小虎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手里的鱼直接扔掉,开始大力的往岸边游过来。
衣服还在刚才下水的地方,离季末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黑小虎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水里出来之后就往季末的方向跑去。所过之处一串湿漉漉的水印。
季末只是靠着大树大口大口的喘气,黑小虎慌了神,蹲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手该往哪边放,“季小幺!季小幺!你怎么了!”手也不敢碰,只能干着急。
他这一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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