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好些了吗?"
"嗯?"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樊晔看见妹妹模糊的身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樊灵帮哥哥掖了掖被角,回答说:"我来了很久了。徐佑林说你昨晚都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樊晔摸了摸肚子,"有一点饿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樊灵边说边离开了卧室,很快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食物进来。
樊晔尝了一口银耳莲子汤,问:"你做的?"
"都是徐佑林弄的。"
樊晔愣了一下,没有出声。
"他要去上班,怕你没人照顾才通知我过来的。他知道你不想麻烦我,所以临走的时候还担心你不高兴。"樊灵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哥哥的反应,"你对他还有感觉吧,为什么不试着重新开始,其实,爸妈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何况都过了这么久,就算恨也该恨够了。毕竟他这几年为你做了这么......"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不可能再在一起。"樊晔不耐地打断了妹妹的话。
"是吗?"
"是。"
樊灵无视哥哥的不悦,继续说:"四年前你不肯再见他的时候,他就搬来了这边,住在你上班时必经的那条路上。刚开始他怕你不适应,就总是悄悄的跟着你,后来就躲在屋子里看。为了帮你复健,他手把手地教阿昕按摩。这几年,你喝的各式各样的补汤,都是他事先炖好,然后让我们做做样子,再拿来给你喝的......"
"不要说了,"樊晔放下手中的汤碗,说:"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这是他自己说的。"
"那是下下之选吧。我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他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灵灵......"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说来说去决定权都在你。不过,我和阿昕都好惭愧,作为家人居然比不上徐佑林细心。以后,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好不好,我可不想让徐佑林笑话。"樊灵重新端起银耳汤,笑着说:"吃吧,等下把你饿着了,他又该找我麻烦了。"
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樊晔只得张开口。机械地吞咽着,他的心里被妹妹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徐佑林的细心体贴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默默地为自己做这么多事
樊晔想起汪红说过的话,"做不成恋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徐佑林是例外吗?还是......
"樊晔,门口有人找。"
放下手中的饭盒,樊晔有些疑惑,徐佑林今天不是白班吗,怎么可能中午来找他?
来到门口,看到来人与徐佑林同样高大的身躯以及甚为相似的脸孔,樊晔突然有些发怵。
"我是徐佑林的父亲,徐奇。"
"您好。"樊晔点了点头,身体有点抖。
"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回想起与徐母有关的那段经历,樊晔本能地想拒绝。
"只是随便谈谈,用不了多少时间。"徐父的微笑与徐佑林如出一撤,诚恳得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吧。"
杂志社旁边的小咖啡屋里播放的钢琴曲优雅而舒缓,却无法让樊晔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佑林的母亲曾经来找过你吧?"
樊晔点了点头。
"很抱歉害你妹妹小产。"
"都过去了。"
"那段时间我和佑林的母亲正在协议离婚,所以她的心情比较乱,处理事情也就失了分寸。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离婚?"
徐父点了点头,幽幽地说:"我和她母亲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彼此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二十几年的磨合,还是不能走到最后,想想也很无奈。"
樊晔看着徐父,不明白他为何专程找到自己来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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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林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爱上你。"
樊晔握紧手中的杯子,被咖啡灼的人温度烫红了双手而无所觉。
看出樊晔的紧张,徐父慈祥地笑了笑,"我并不反对他和你在一起。"
闻言,樊晔惊讶地瞪大双眼。
"几年前,佑林执意要搬来这边时,我们好好谈了一次。其实,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一时贪玩。直到那次,听他说起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很吃惊,没想到他也会有那麽细腻的感情。当了二十几年的父亲,我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那麽低声下气地请求我的成全。他真的......所以,我想我能理解他对你的感情。"徐父停了下来,不露声色地观察著樊晔,温和的目光潜藏著为人父所特有的犀利,"这些,你想必都不知道吧?"
樊晔摇了摇头,失魂落魄。
"佑林跟我说,你们之间有误会,所以一直没能和好如初。这个消息一度让我十分高兴,觉得时间长了他就会对你死心,毕竟同性之间的感情道路并不好走......"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樊晔的声音越来越小,讲到"普通朋友"几个字时只能看到嘴在动而已。
"这样吗......"
这回,轮到徐父吃惊了,因为昨晚佑林才指天发誓地对他说决不放弃樊晔。看来,事情并没有佑林说的那麽简单。
坐在对面的樊晔,眉宇间流动著一股忧伤,每次提佑林时就特别明显,他对佑林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无力阻止佑林对你的感情,所以只能妥协,希望他别走上我和他母亲的老路。如果你和他是两情相悦,我会祝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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