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勒图卧在一张狼皮上,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雀儿,来。”
“想要解药么?”
“想。”
“那你说说,得到了解药后又如何?”
“我就可以……好好的,服侍主子了。”
乌勒图沉沉的盯着他看,忽而笑了笑,“去罢,现在还不是时候。”
何牧之默默点头,乌勒图捏起他的下巴,“怎么,不高兴了?”
“没,雀儿不敢。”
“解药,一定会给你的,我也想早日把你吃到口呢,下去罢。”
两日后队伍从扬州出发,伪装成了一队西域过来的商队,何牧之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通关文牒,有这个身份做掩护,他们西域人的相貌特征也就不足为奇了。
“主子,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何牧之指着穆炎凉问。
“自然要带着他,万一那张图是假的,我也好折磨折磨他泄泄愤。”
“那图是真的呢?”
“那就杀了他,带着你享荣华富贵去。”
哥舒翰很不喜欢何牧之,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喂马去了。
马队很快出了扬州城,一连行了五六日就到了肃州。这几日来穆炎凉一直都被捆了手堵了嘴塞在一辆装满物资的马车上,何牧之见过他一次,隔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哥舒翰掀开车帘拿东西,他看见了穆炎凉,平日里那样风度翩然的一个人,爱跟他开玩笑、爱捏他脸、爱抱着他笑的一个人,如今被迫缩在一辆窄小的马车里,何牧之心里一酸,几乎要流出泪来。
等哥舒翰放下车帘,方才还凄凄惨惨的穆炎凉歪头将嘴里的布团吐出来,手腕上的绳子也松了开来,虽然没了内力,这些小把戏还是困不住他的,何牧之刚才的神情他看得清楚,心里好笑不已,这小骗子还是蠢蠢的,稍微骗一骗就上钩。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何牧之一个人悄悄的过来了。
“喂,干什么去?”
“我要嘘嘘。”
“一边儿去,离远些。”
值夜的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无精打采的靠着树干打哈欠。
何牧之轻手轻脚靠近,掀开车帘偷看他一眼,穆炎凉戏足的很,歪着头闭着眼,唇色惨白,脸上一层虚汗。何牧之又要哭了,“教主我对不起你。”他擦擦眼泪,也不敢多待,咻的一下丢了个馒头进去。
穆炎凉睁开眼,何牧之那天让他吃的药粉的确是千年冰蚕毒,他现在一分内力都聚不起来,但他知道何牧之也是被逼无奈之下的举动,因此并不怪他。他现在担忧的是那副藏宝图,那图是他看着何牧之画的,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上面的路线、包括最终指引的那座魔鬼城全是虚构出来的,如今乌勒图拿着这张图要去寻宝,不说宝藏,就连那座城都找不到。
千里之外的幽州,沙漠腹地深处。
小九一脸凄苦拉着一车混好的黄土,“我们不是侍卫么,不是只需要挥剑杀敌的帅气的侍卫么,为什么要来拉土?”
十一看他一眼,将他手上的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上,“你去歇着罢,我帮你。”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一人拉两车呢,我就是发发牢骚,小夫人的话我当然要照做。”
十一还是将他车上大半的黄土都卸在了自己车上,“你拉这个少的。”
小九埋着头拉车,到了地方把车一推,黄土稀里哗啦的流下来,他往沙丘上一坐,扯开衣领拼命扇风,“好热。”
十一也卸了车,坐到他身边,小九手一伸,“给我水。”
十一一愣,“这是我喝过的。”
“怎么跟个姑娘家一样扭捏,”小九一把抢过来往自己嘴里灌,“师哥还嫌弃你不成。”
他喝完把水囊一抛,“主使大人——”
陆云归立在一片凸起的沙丘上,看着御剑山庄快马送来的建筑草图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是不明白何牧之为什么要他们半月之内在沙漠腹地建出一座城来。小九奔过来问,“小夫人有消息了么?”
“还没,剑庄主说他拿了藏宝图就走了,也没说去哪儿,正派人到处找他。”
小九挠挠头,“小夫人到底要干嘛?”
“不知道,不过何先生自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
何牧之指明了不能雇人帮忙,消息也不能传出去,而且半月之内一定要完工,日月明教几乎倾巢出动,连一向傲娇的严翎柯也拖着绣了繁复云纹的衣摆过来帮忙。
许久不见的侍卫老大也回来了,小九见了格外欢喜,冲过去抱住问三问四,“大哥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什么任务?难不难?外面好玩么?”
老大将他推开,揽过老三,“以后保持距离,三儿会不高兴的。”
小九目瞪口呆看着他大哥和三哥,愣愣问了一句,“那二哥呢?”
“老二有老四,你瞎操什么心。”
十一过来拍拍他,“陆主使叫了,走罢。”
小九一把拉住他,眼里的震惊毫不掩饰流露出来,“你知道么,大哥和三哥在一起了,二哥和四哥在一起了。”
“嗯,我知道。”
小九哀嚎,“怎么没有人喜欢我啊?”他一边哀嚎着一边找陆云归哭去了,完全没留意到身后十一的眼神。
肃州边界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这里不是官道,平日也很少有人来往。马队走到一处山崖的拐角,前方赫然出现了十几个拦路虎。
哥舒翰拔刀护在身前,“主子,前面有人挡路。”
何牧之眼一下子亮了,然而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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