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担惊受怕,每天提醒吊胆地看著兄弟们,他们有伤有死,你知道我要用多少心力来承受这些吗?如果可以,我只想停泊在你的怀里,哪里也不去,什麽也不想,可是,为什麽,千盼万盼,盼回来的人,却那麽吝啬……
伏夜就像看不懂我的眼神一样,无视我的眼泪,拖著我到湖边,把手洗干净,让石阡把饭菜端出来。看著我,我不动,他就一直瞪著我,我泪眼模糊地瞪了回去。
半晌,伏夜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絮,别任性!”
任性?我哪里有任性?我只是、只是……
我低下头,不想再解释什麽,拿起筷子开始扒饭。
饭後,伏夜依然去种他的花,我没有再跟过去,而是懒懒坐在阳台的栏杆处,看著湖面。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我已经无法理解。原本那个温柔又霸道的伏夜为什麽对我这麽冷漠。
“絮,你还在想著哥哥的事情?”
抬头,伏昼已经靠上了栏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著一片湖水。
“当初哥哥让我到绿柳山庄,就给我这个地图,让我在这里替他建一个家园……”
伏昼顿了顿,瞟了我一眼。“我几乎按照他的要求建造得分毫不差,不过看来那把火之後,这重建的似乎有点差异……絮,如果我说,你并不真正了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得到幸福,你不会服气吧,还会怨恨我吧?”
不,或许……这才是事实吧……
“你们认识十三年了吧,那个时候我才五岁。我记得哥哥每次从这里回去都会兴高采烈地跟我讲你的事,其实我很高兴。也很享受趴在哥哥膝盖上听他跟你的见闻或者一些琐碎的争吵。慢慢地这成了一种习惯,起初,我很喜欢听,可哥哥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莫寒说,哥哥是教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知道那只是哄骗不懂事的我的话。甚至连莫寒这个哥哥唯一的朋友,他也不再陪他练剑,虽然教中的事务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来说算是很繁重的,但哥哥处理的得心应手,几乎没有任何阻碍。这才是魔教需要的教主。哥哥十五岁时,就已经成为魔教中武功最高的人,无不被人钦佩。这样的人,怎麽能沈溺於游山玩水之中,被一个人给绑住?那个时候我不懂,等我懂得的时候,哥哥已经决定要跟你一起生活,甚至开始教我教中事务。你应该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吧?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打算将教主之位传给我。因为如此,我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并拒绝任何教务。最後哥哥说,魔教的教主之位并不是靠血缘传承,每一任教主都要通过自己的实力夺得教主之位。这话并没有刺激我的权力欲。反而是在你进入总坛之後,让我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是呀,那个时候你不爱他,甚至说恨他入骨,可是他依然可以威胁你,甚至对你为所欲为,而即便如此,你还是慢慢地接受了他。或许最初,我还对你怀著同情,可是不久我就发现一个事实,哥哥内心所承受的折磨绝对比你身体上的要来得沈重。”
说道此处,伏昼长长呼了口气,仿佛在平复著内心的激动,“要将那一切加诸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那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知道其中滋味的。”伏昼的眼中陡然爆出一片火光,朝著我烧了过来,仿佛他自己已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似的。我不自觉地背脊一寒,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第五十八节 真相只有一个
伏昼嘴角一勾,笑了,松开拽住我的视线,重新看向湖面,“哥哥说你是他此生的劫数,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差。如果不爱上你,他现在一定是那个冷酷骄傲的教主大人,无人敢忤逆。不过,幸好,他醒悟得够早,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给了我另外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夺取教主之位的机会。在那之前,他会好好做回他的教主。这就是为什麽我在这里的原因。大概他无法亲口说出这些话吧。有你在的地方,他永远都不是一个合格的魔教之尊,即便没有我的夺位行动,迟早也会出来其他的人……”
伏昼的话,包含的信息太多。他的叛逆成了伏夜允许下的合情合理的存在。而伏夜这次过来,似乎并不是为了跟我团聚,而是为了跟我断清关系。
“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为了弥补一时冲动犯下的过错……”伏昼转头看向花园那一片黄冢,“这些人,大多数都跟哥哥有过技艺上的讨教,说是哥哥的弟子一点不为过,尤其是旗风,他是哥哥亲自从上千名杀手苗子中挑选出来培养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旗风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威胁到我,所以他死是必须,只有这样我才能行动。但他死也是必然,要不,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楚云。他只是替哥哥还一个人情给你而已。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哥哥不会犯下那种错误;没有他的忽视,我也不会真的去夺这教主之位;不是为了保护你,原本也不需要拼死一战,这次行动完全可以当成一次试炼。可是全是因为你,我们兄弟才会站上真正的对立面。哥哥并不稀罕什麽教主之位,但他怕我真的杀了你,所以无论如何他要赢。发现中计的时候,我本已经打算缴械投降,当然那不过是麻痹他的伎俩。事实上这里的攻击只有加强没有削弱。尽管经过轮番偷袭,护卫你的力量竟然还保存得那麽好,以致於全面进攻时竟让你跑了。不过我得到了足够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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