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唇角微斜:“不愧是南宫宫主,落月岛的下一任继承人啊。不错,不错。我以为至少能中一针呢。”
“如果你改一下你无趣的爱好的话。”纤长的手指拭过针尖,指尖依旧白皙如玉,“天毒门独传弟子也不济了么,这种程度的毒都拿出来用。”
男人的脸上似是闪过一丝惊愕,片刻又消失了。
“宫主果真是百毒不侵啊。为了小生的老脸,小生就不坦白这是什么毒了。”
南宫离微微一笑:“把衣服包起来。”
“不叫准夫人来试穿一下么?宫主信得过我?”那掌柜笑道。
南宫离淡淡道:“如果你还想安然无恙在京城混几日的话,最好不要在衣领里下毒。”
“啊……你怎么发现的。”男人毫无心虚地笑了笑,从长袍的裘领内拈出一个细长的草管,叹息道,“这不过是带点烈性的簇阳散罢了。有利洞房啊。宫主怎能如此不领情。”
男人撕裂了一匹布的一截,将两件长袍包好,打紧了结,递到南宫离手中。
“好了南宫宫主,小生已经完成了任务,您慢走。”
“容少爷。”
南宫离并未看一眼递过来的包裹,转冷的目光直视向男人被帽檐遮住的双眼:“我让手下多费了点心思把你找出来,你很清楚我的目的。”
☆、密谈
“哦?”男人音调微微上扬,“我不懂您说的什么啊。”
“是么。”南宫离无谓的声音不置可否,“清王东方雅失踪了,其因全然不明。清王的独子,王族中势力最强的东方玄冽……若是知道与东方雅结仇最深的容敛,那本应死在火海的大儿子容铮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你,还会安稳地在京城待下去么。”
低沉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镇定道:“原来你杀了东方雅,不止是为了报仇。”
“没错。”南宫离笑道,“我还没必要为他一个人费那么大的心思。”
“啊……那么真是可惜。”容铮反身一跃,又坐到柜台上,右手推了推滑到鼻骨的帽檐,叹息道,“我师父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撕风净的解药,除了他,谁也配不出来。”
“容少爷。”南宫离不急不缓道,“你这两句话,想要搪塞过我,还是太简单了些。”
容铮笑了:“小生说的都是事实,南宫宫主不相信,小生也是没有办法。为了钟公子的安危,小生总不能配个假解药给您啊。”
南宫离轻叹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可不好。”黑邃的双眸扫过容铮刀刻般依旧斜着的薄唇,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极小的挂饰,两指捏住红绳的顶端,缓缓垂落在容铮面前。
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了。
那是一块断裂的纯白的玉,裂口依然清晰,却不再锋利。玉上重叠着繁复的纹络,似乎是古老家族的图腾一般。晶莹剔透的玉质深处,刻着极小的一个黑色的『镜』字。
南宫离的另一只手探到容铮的腰间,容铮一惊,顷刻间从死角抽身,瞬移到南宫离的背后。
“你想干什么?!”
南宫离微微一笑:“你再快也是没有用的。”
转过身,左手纤细的两指指间,已稳稳地捏着一段红绳。那细绳已有些破损,拴着的,是另一块纯白的裂玉。
南宫离轻轻将两块裂玉合在一起。裂痕之处,结合得天衣无缝。
繁复的纹络毫厘不差地接连上,细细看去,竟是一个图腾化的,金体的『容』。
容铮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若凝固了一般。粗布衣袖下细白的手背上,隐隐暴出青色的脉络。
沉默。
南宫离静立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开口,依旧低沉的声音带着余温未没的,淡淡的震惊。
“容镜?”
南宫离淡笑看着他,并不回答。
“我师父曾经说过,二十四年前那场灭门的血灾,容家留下的,只有我一个人。”
“是的。你的师父确实只救了你一个人。”南宫离随意将挂坠放在一边的柜台上,道,“因为容敛的妻子正好于当晚诞下第二子。还未及为人所知,所有人就已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你是说,天下第一神医,名满江湖的神医谷容镜……是我的亲生弟弟?”
“一毒一医,不是最巧妙的结合么。”南宫离笑道。
容铮的声音瞬间沉下来。
“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南宫离道,“配出解药,我便不会动容镜分毫。你的事情,我也一步不会插手。”
良久的静默。
半晌,歪斜的布帽下,几个生硬的字缓缓吐出。
“好。我答应了。”
-
钟弦躺在软榻上,几缕黑色的长发覆过轻合的双眼。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晃动着。
一只清瘦的手静静拂过脸上的发丝,抚上他的脸颊。
瞬间,手腕被抓住,钟弦睁开了双眼。
顿了一下,忽然愣住了。
“……渊王?”
东方渊极站在榻边,脸上还带着失血的苍白。
钟弦挣扎着要坐起身,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眉渐渐蹙紧了。
东方渊极什么也没说,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钟弦的身上,扶着他坐了起来。
钟弦将胸前的衣带系好,盖住□,端坐在榻沿,开口道:
“你刚受重伤,不在府内静养,来这里做什么?”
“这点伤不碍事的。”东方渊极一语带过,却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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