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过了许久,枫宁沉郁说道。
“无妨。”汐臣浅笑, “像我这样假作女子,旁人看不出,却是瞒不过像你这样同境的人的。”
“……我不曾这样迷茫混乱。一直什么都不管的跌跌撞撞一个人闯到现在,却这种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太幼稚脆弱。只想或许王妃大人您能理解就来了这里,这样私心的想寻个慰藉,我真是……真是个软弱的人……”
“……怎么会呢。”汐臣摇着头,那包容,理解着眼前这个愁苦之人的繁杂心绪,“这并非是什么软弱啊,只是心托付的重了,入了情局的mí_hún阵,陷入进去不能自拔;不知所措反倒觉得理所当然,若要深埋在心底说不出传不到、还得不来可推心置腹的人述说苦闷,一人勉强着自己支撑下去,怕是难能受住的吧。”
听他这样说,枫宁不禁有些感然,“王妃大人莫非……”
“恩。呵,”并不介意的应了下,汐臣望向亭外,那笑容温婉,带着细柔的忧伤怀忆,和安和满足,“曾经什么都不懂得,只是一味地将一切都托付了出去,于是落空的时候就真的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何去何从……那一段时日,真的,只是想起就快无法呼吸……只是,虽然迷茫了、困顿了,我来找他了。他离我而去,我便前来追他,义无反顾的如飞蛾扑火般——既然认定了他,就绝对、绝对不会放手的,不是么?”
那清澈的目光含着温柔又坚定不移。枫宁失神的望了许久,回过神时,似乎有什么就满了心口。
“是呢……虽然觉得他是个骗子……”再深的齿痕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可是,还是会不可救药的陷进去,不讲缘由的,相信他……”但是那印记,已诚实的深深烙进了彼此心魂吧……
那一日,枫宁与汐臣聊了许久,日头也斜挂了树梢,慕倾墨一早回了来,只在远处安静守着、守到依靠在角落磕首欲睡。
在汐臣的慰引下,枫宁第一次放开了心,难得的说了许多,也从一些沉郁中走了出来。
“我想,过段时日,将现在的府邸还回朝廷。”枫宁忽然说道,见汐臣不解,续又解释,“我现在所居府邸是前相藤老领我入朝时替我要得的。之前想了许多,才又觉得我一人占着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合适。”
“可是,你之后要去居在何处?已经选好新宅了么?”
枫宁点头应道,“松怡在西郊那边有个不大的宅院,我想去那里……等他。”
“西郊?”汐臣颇为惊讶,而枫宁问起时,他笑着摇头,“说来一年前我还曾在那处借居……还请你不要介意。”
“啊,怎么会。”枫宁忙摆手,“你和松怡于我之前便是好友,比起借居,倒是我擅入失礼了;只这样也方便了许多,我本还想许久无人可需修缮,看来也是多心了。”
“那有什么事情,你不妨来找我和倾墨吧。若是能助上什么,也算是我答谢顾松怡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了。总麻烦着他,我也于心不安……”
送走了枫宁,刚才转身,汐臣便被拽进了那怀中。慕倾墨低声笑着轻咬在他耳尖,颇为酸楚的哼说,“一个百鸾还不够,连枫宁也与你同盟了么?”
“你这是说些什么,好像我有意似的……”汐臣拍在他胸口笑着说,“好了,可累了么,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梨香和枣翠她两人又做了新的点心,去尝尝吧。”
这边自尝了“点心”去,枫宁也回府打算开始着手搬迁之事,至于那被念了许久的人,此时正坐在树上悠然饮酒,一面望着远处那偏僻简陋的茅屋。
晁斯出逃已有几日,费劲心机带着一身的伤甩开那些跟踪之人,他已疲惫无力。那日被人从牢中救出扔在了外面,晁斯尽管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那一句“日后我定来索取你欠我之物”是何意味,但既然逃了出来,自然就不能再轻易的被抓回去。
可他现在停留在这里。不只是因为太过疲惫。那人可是顾松怡,他绝不相信就这样简单的从那人手下逃脱。是顾松怡有意放了他么?他是顾念旧谊还是别有用心,晁斯拿不准。既然如此,干脆在这里歇一歇养好伤,或者将他逼出来,或者就真的安下心来。
晁斯这般打算着,却并不知自己提防的那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之前那故作跟踪的戏演的出色,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打乱了本就不足的缜密。他急也不急,而外面的那人更是不慌不忙——
等的起,这菜肴才得十全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 ...咱也很困惑为什么之前竟然混混沌沌的啰嗦了那么久.....咱要转..咱努力在一百章左右解决..前面烂就烂吧..写给咱自己看也够用!。。噗.....fig.....
☆、浮事
“……是以上书言此,望皇上早做定夺。”
略去那些漫天闲谈的话语,将区久黔传书内容转达于朝上,慕容歌看着下面一片低沉开口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便说区久黔出发也两三月,而常缨更已去半年有余。立于边境,眼见越来越多的桓连难民涌向慕景,既不能对之攻拦又难可加以安排、桓连一侧又迟迟不见回应请见一事,区久黔这一封半公半私的信到了慕容歌手里,载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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