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夙撇过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娘……”小手伸出,宫城耀气息微弱的开口。
“少庄主,还请将黑檀教的余孽交出来,否则九逍山庄便自此与您毫无瓜葛。”沈迟夙抬眼看去,正是他从山庄带来的人。
好似一场戏,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傻傻的看着一切发生。
其他门派的人都震惊万分,不知道九逍山庄现在演的又是哪一出。
“是父亲吩咐的?”脸色铁青的看着周围这群本该属于自己一方的人对着他刀剑相向,沈迟夙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悲戚。
即便他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二十几年的父子情分难道都是假的?他早就有些怀疑,然而却从未想过,沈谦竟然如此绝情。
“少庄主被魔头迷惑,庄主吩咐过不能再让您如此执迷不悟。”正气凛然的话语,引起一阵附和。
“少庄主不要因为魔道中人误入歧途啊。”
“回头是岸呐。”
“还是放下黑檀教的余孽吧。”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迟夙觉得头疼的厉害。
“疼……”
微弱的呼痛声如一阵惊雷炸响耳际。沈迟夙低头看着宫城耀,再抬头,眼神已冷如冰霜。
“躲开,否则,死!”沈迟夙到底是九逍山庄的少庄主,这些护卫也不过只是认为沈迟夙不该被奸人魅惑,如今正要对沈迟夙下手却是不可能的。而其他人,摄于九逍山庄的威名自然没有轻举妄动。
看着沈迟夙的背影,卫单忍不住说:“沈兄如此可值得?”
沈迟夙脚步一顿,而后毫不停留的疾驰而去。
一群人怔怔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思纷呈。
☆、第四十六章
手里的孩子紧闭着眼,好似没了气息一般。沈迟夙脑海里浮现出面对孩子时那张笑脸,眼中不由出现了一丝迷茫。他不是厌恶那个女人和手里的孩子吗,为何现在如此悲伤?
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抱着宫城耀一路奔去,进了城,顺手抓住个人问郎中所在,而后便狂奔过去。
替宫城耀检查过后,那上了年纪的老郎中摇头说:“老夫无能为力。”
沈迟夙眼眸怒睁,上前抓住郎中的领子吼道:“你还没救怎知道不能救?”
“这孩子的伤虽说并非致命伤,然而你一路过来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即便是老夫也是回天乏力。”
“求你救救他,这孩子不能死。”仿似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沈迟夙眼眸通红的低声说。
看着沈迟夙痛苦的模样,老者叹口气说:“罢了,大不了拼着老夫的名声不要,我再试试。”
“多谢老丈!”脸上浮现感激之情,沈迟夙站在一旁看着老郎中把脉扎针,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末了,老郎中擦擦额上的汗水说:“老朽已经尽力,至于是否能够醒来,就要看这孩子的命了。”
“我去开个方子,让人去熬药,你就在这里陪着他吧。”说罢,老者蹒跚的走了出去。
“耀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你爹一定会疯狂的。”掖了掖被角,沈迟夙坐在床边怔怔发呆。
他介意宫城殷有夫人,介意他有儿子,介意他们之间不同立场,介意他们同是男人。然而此时此刻,他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活着,他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正如邬卿雪所言,宫城耀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很温柔,然而正是这份温柔,他无法想象,当他知道邬卿雪已死,宫城耀生死不明时会如何的痛苦。
送药过来后,那墨黑的药汁被强行灌入宫城耀的口中,本十分怕苦的孩子没有丝毫动静。
安静的只剩下一坐一躺一大一小两人时,沈迟夙有些疲惫的起身,取了耀儿头上那块有些干的布巾浸湿了折叠整齐放上他的额头。
孩童的身体是脆弱的,后半夜的时候便一直发热,他按照郎中所言用温水浸湿的巾帕给耀儿擦拭着身体。
一日一夜没有合眼,等早上热度稍退后,沈迟夙心里不由用上一抹喜色。喊来郎中做了检查,得到答复说已度过危险期时,沈迟夙觉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然而,这并未让他完全安心,耀儿一日不醒,他就无法安心。
就这样,他在这方小城一呆便是一个月,整日不曾出门的他,亦不知如今的江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
当日,与文宣他们一路下山。宫城殷本是随意游纵于江湖,顺便听听如今江湖的局势变化。
初时的几日并且有何值得他注意的事。之后,他虽有些烦躁,却还是想要去见一见沈迟夙。
然而九逍山庄防备甚严,他想要安然混入也有些难度。他猜测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回到暂时落脚的客栈,未等他询问九逍山庄的情况,便得到一个让他震怒异常的消息。
夫人与少主失去了踪迹!
宫城殷即刻发出消息,让四大护法带领人去查看怎么回事。结果,当日九峰山上发生的一切便被揭露出来。
宫城殷悲愤狂怒的独身前往九逍山庄进行了一场杀戮,九逍山庄早有准备,虽然没有料到宫城殷会如此快便获得消息,之后在沈谦的号令下,硬是逼得宫城殷寸步不进。
“好个九逍山庄!”一连串的狂笑炸响在高空,宫城殷大吼道,“三日后,定要血洗九逍山庄。”而后,身影便消失在九逍山庄外。
沈谦阴沉站了许久,而后吩咐:“加强戒备,另外向各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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