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紧紧握住沈迟夙的手,按照韦舫说的方法,宫城殷将体内真气气血毫不迟疑的汇聚于丹田,感觉到体内传来的巨痛,他咬着牙熬过那阵痛,缓缓将蛊虫自经脉间逼至指间,再由两人相握的手掌慢慢经过经脉游走他全身。
原本在沈迟夙体内昏沉几近死亡的子蛊仿似瞬间吸收了强大的生命力,瞬时变得精神奕奕。相握的手越来越温暖,慢慢呈现微弱的脉搏。
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母蛊回到身体,宫城殷握着那双手开怀笑语:“碧落黄泉,无论哪里都逃不开我。”
语落,人倒地失了意识。
☆、第十七章 终留不住你
为了救沈迟夙,宫城殷流逝了大半生命,若不是他一直坚定,心中执念过深,或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便撑不住昏迷了。
黑檀教整个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沉闷压抑,这不仅仅是因为宫城殷昏迷了半月有余,更因为教主之下几位长老护法那恨不得撕碎某人的阴狠狂暴。
江湖却比以往更加安静,但更似风雨欲来前的诡静。
睁开双眼时,沈迟夙心想,即便死了也还是留在这里吗,或许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乞求,让他可以呆在这个地方只看着,不再有何负累。
“你醒了?”冷冷的话语让沈迟夙一惊,这话是对他说的?
看沈迟夙发愣,邬卿雪的脸色更青了几分,这个平日里总是保持着端庄贤淑的女人在看到沈迟夙醒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狠狠一个耳光甩过去。
沈迟夙被打的头一偏,然而这痛比不上心底的痛与失望,为何还是没死成。
“是不是奇怪你怎么没死?”
沈迟夙视线落到她扭曲的脸孔上说:“为何?”
“为何?因为我的好夫君为了你竟然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一般的生命。你现在醒了他却仍旧昏睡不醒,你满意了?”吼着吼着,脸上流满泪水。她嘤嘤哭泣,让人心生怜惜。
沈迟夙缓缓闭上眼,嘴角带着巨大的无可言说的苦涩,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他欠了他一条命。他们之间的纠缠比以前更加烦乱,更加难解,好似一个漆黑的深潭,越陷越深,越来越不知前路在何方。
沈迟夙躺在床上,每日里有侍女过来喂他一些浓黑腥涩的药汁,他的生命几近脱离了食物,了以这一碗碗的药汁维持。他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也不说话,仿似只是一具徒具人形的木偶。
黑檀教有些人硬闯进来在床边数落他的不是,恶毒难听的话语,最后总是夹杂着狂怒的大吼,他想若不是因为宫城殷的命令,这些人只怕早将他拖出去万马分尸了。他甚至有些期待那样的结局,然而一想到仍旧昏睡的宫城殷却陡然心底一寒。
也许他的爱没有宫城殷那么深,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结束生命吧。
韦舫并非黑檀教唯一的医师,但却绝对是医术最高的人,他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脸上总是带着镇定,让人不由信服。每日来查看沈迟夙的伤势是韦舫必不可少的任务,再一次检查了一番,他不由惊叹,到底是沈迟夙命大还是子母蛊的效果如此出奇,那一剑甚至伤了脏腑的收口一个月便恢复到了这种程度,作为一个医师他自然更明白,这些皮肉的伤势并不能让人看清内力,脏器的损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复的,他不能增加沈迟夙身体上的负担,每日里仍吩咐仅喂以汤药。
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沈迟夙躺在空荡荡的屋子内会想,他有没有清醒?明明随便问一个人或许便可以知道的结果,他却一字不提。
春去夏来,天气渐渐变得燥热,那个时候沈迟夙已经可以下床了,只是却走不了几步,长期躺着让他甚至连站立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他仿似学步的小儿,慢慢适应经久弥合的身体。
初时他只能在屋子里走几步,随着时日推移,身体里的疼痛与不适似乎慢慢减弱,他又如以往是那个武功高强的冷剑公子沈迟夙,然而他却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明白,伤痕既然已经留下,便不仅仅只是表面的违和。
这一日他又早起练剑,远远便看到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剑顿了下,小孩在离他不远处站定伸手,“叔叔抱抱!”
蹲下身捏捏小孩子圆嘟嘟的脸,沈迟夙摸摸他的脑袋赞道:“耀儿长大了。”
宫城殷连忙如同鸡啄米般点头,“爹爹和娘亲,还有白溪哥哥都说耀儿长大了。”
“为什么叫我叔叔,却叫白溪哥哥呢小鬼。”点点宫城耀的额头,沈迟夙好笑的摇头。
“这小子每日非得缠着白溪不可。”无奈带着宠溺的声音传进耳里,沈迟夙身体顿时一僵,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了。
“爹爹不是也说白溪哥哥是大美人,娘亲说了,美人都喜欢别人说好听的,我叫白溪哥哥‘哥哥’的时候他就很开心呢。”迈着小碎步跑到宫城殷身边,宫城殷抓住宫城殷的腿诋毁沈迟夙,“这个叔叔不抱耀儿,所以耀儿不叫他哥哥。”
抱起宫城耀,宫城殷没好气的骂道:“你倒是知道哪个是美人。”
沈迟夙神色有些尴尬,也不好为了一句童颜争辩,只得装作没有听到。
走到沈迟夙身边,宫城殷说:“身体没事了吧?”
“宫城殷,即便你那么做我也不会感动,我说服不了自己忘记一切和你在一起。”神色间带着闪躲,沈迟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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