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拽着我的衣领看了我一会,猛地用力把我拽向他。
他用他那张酒气熏天的嘴盖上了我的,舌头招呼都不打就往我嘴里顶。
我懵了一会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扔。
“江行舟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看着他,浑身
江行舟在床上趴了好一会,然后话也没说背对着我一步一挪地出去了。
我那天没陪他去医院,他在医院里住了几天,然后就被他妈接走了。
他走的那天出门给我妈买酱油,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医院看江行舟,走到楼下发现停了一辆没见过的黑色轿车。
我疑惑着上楼,一开门就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十多年没见,她依然那么漂亮,那双和江行舟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微笑,说:“这是云霄吧。”
她跟我妈说着话,我在厨房里站着,对着一瓶酱油不知道干什么。
她说我来接行舟去我那边,已经跟她现在的丈夫商量好了。
我脑子乱的很,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直到我妈进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行舟这孩子...”
“妈,”我叫她,发现嗓子有点哑,咳了两声又说:“船儿要走了?”
我妈撑着柜台,抬手抹了抹眼角说:“已经走了!小白眼儿狼都不上来看看我这个干妈!”
“什么?!”江行舟在那辆车里?!
我不顾我妈的叫喊,飞快地跑下楼。
已经没有那辆车了,刚刚下了一点小雨,只剩停车的地方有一片干燥的痕迹。
我蹲在那片痕迹里,愣着想江行舟刚在这儿,看着我提这一瓶酱油,眼光在这辆车上略过,然后上楼。
他没叫住我,没跟我说再见。
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打算放下酱油就去医院看他。
“你干嘛呢?”林随意提着一袋垃圾下楼,停在我边上。
我仰头看她,阴沉的天光也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说:“随意,船儿走了。”
“卧槽?!船儿怎么...医生说不是不严重吗?!”林随意手里的垃圾袋掉地上,里面有个玻璃瓶摔碎了,哐啷一声。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按住林随意慌张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他妈把他接走了。”
林随意踹我一脚,“你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大喘气吓死我了!”
我看着大院的门,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空落落的,又堵得慌。
“那他还回来吗?”林随意问我。
我摇头,估计是不回来了吧,连再见都吝啬于口。
“云霄,云霄。”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眼的时候脑子钝钝的。
江行舟坐在床边看着我,“你也太能睡了吧。”
我坐起来盯着他看,他倒是大方,被我看得发笑,“睡懵了啊?我是谁?”
我抬手崩了一下他脑门儿,“你是谁你不知道啊?你才睡懵了。”
他被我一弹居然愣住了,用掌根抵着额头不说话。
我起床洗脸,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他还坐在那,我突然心情就愉快了,像是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其实是一个噩梦,我在梦里纠结,难受,后悔没早点去医院,正委屈着我又被他推醒,睁眼就是他坐在我床边。
我又转身走到他跟前儿,低头对他说:“欢迎回家。”
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我心神有点荡漾,转身就走。
我觉得我走出去应该是顺拐了,不然江行舟那缺德玩意儿怎么还笑出声了呢。
唉,今天心也很累啊。
6.
到了墓园,沿着一条细而长的台阶走到顶,第一个就是江叔的墓。
林随意抱着花走在最前边儿,一步一哭嚎:“我要热化了…”
江行舟在中间,把提在两手的东西放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撑着林随意的背推她往前走。
我跟在最后面,伸手拿过江行舟手里的袋子。
从小到大我们仨上楼梯都这么走,林随意懒得跟条蛇一样,上楼梯能一步一停,江行舟小时候就用双手推她上楼,我性子急,本来是窜在最前面的那个,结果有一次他俩因为林随意拌了一下,双双滚下楼梯,摔得那叫一个惨烈,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走最后了,随时准备接住两个翻滚的发小。
事实证明我是一个先知,林随意走路,平坦大路也能左脚拌右脚,上个楼梯不知道踩空多少回,朝前摔还好,朝后摔就把江行舟往我身上撞。
让我有一种我的胸肌是被他俩撞出来的错觉。
高一开学那天,林随意走着走着弯腰系鞋带,江行舟被她挤得往后仰,我正埋头啃煎饼果子,他倒下来的时候我都来不及把手臂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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