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就更不用说了。”魏侬下意识地按了按被杨校踢得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腰侧,“你们都冷静点,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林博士说了是推测。这样吧,明天大家休整一天,后天一早,我、覃队、郑队出去巡查一天,尽量走远看看,再带回来几个丧尸给林博士研究,家里就劳烦陈队辛苦一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巡察一回。别丧尸屁事没有,咱自己先把自己给灭了,懂吗?”
魏侬看自己说完几个人都不作声了,知道已经达成了统一,便看了覃羽一眼,走出了实验室。他刚回到杨校的屋子,覃羽就跟了进来:“魏哥。”
魏侬转身掐着覃羽的脖子就把人按在墙上:“我警告你,再提将司令放出来的话,你这个队长就不用当了!”
覃羽被掐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魏侬的手不停地干咳。
魏侬气愤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魏哥。”覃羽边摸着脖子边说,“我没想那么多,是我说错话,以后不会了。”
“没什么事你可以滚了!”
“是。”覃羽连忙转身出门,并将门小心地关上。
魏侬走上楼梯,进了卧房,在杨校的床上坐了许久,忽然站起来走到墙边的矮柜旁,把矮柜上的洋酒倒出来一杯喝。
杨校这人好色好烟却不好酒,这瓶酒还是一个月前自己出任务时带回来送他的,结果到现在也没喝完。魏侬一口气喝了三杯,觉得头有点晕晕的才躺在床上,叫着杨校、杨校,慢慢睡了过去。
第7章 心愿
“呼——呼——”丛林中比人还高的草丛被从中分开,十三岁的少年拼命地奔跑。他的衣服被白天的大雨淋湿了,头发也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
他的身后,十多只丧尸歪手扭脚地追来,腐臭随着潮湿的空气飘到少年的鼻腔里,仿佛带着死亡的预告。
一不小心,少年绊到了地上的树根摔倒在地,手撑在地上被磨掉了一层皮。他顾不上手心传来的巨痛,一秒不敢耽误地爬起来继续跑。
双腿已经失去知觉,肺好像要爆炸了。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自从进入这个树林,追着他的丧尸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这次是再劫难逃了。
爸爸、妈妈……
想起在高速路上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吃掉的爸妈,少年酸涩的眼中流不出一滴眼泪。
“啊——”突然,草丛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他。少年回头,只见一个黄头发的女丧尸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她的力气是那么大,冰冷的手紧紧地抓着他,不知道是雨水而是她手上的黏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少年想都不想一枪打在女丧尸的头上。
砰地一声,女丧尸向后倒去。
沙沙、沙沙……
就因为这一刻的耽误,后面的丧尸又追了上来,他们一个个张着嘴,浑浊的白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恨不得立刻就抓住他将他拆开吃掉。
少年再一次狂奔起来,心里不住地呐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大床上的魏侬突然坐起身来,呼吸急促地睁大了眼。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呼吸渐渐恢复平静。
窗外天已经亮了,听得见人们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魏侬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基地还和昨天一样,看上去格外安全平静。可他知道,这种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
丧尸异变。魏侬回忆起那个梦,有多久没有梦到以前了,那还是遇到司令以前,那个恐惧的毫无力量的自己。
魏侬看着床头柜上静静躺在那里的m9,走过去将它拿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别在腰间出门了。
他在基地商店里领了早餐——一个餐包一瓶鲜牛奶——边走边吃,到了值班室与值班的士兵们打了招呼,就骑着摩托车往北方去了。
实验室后面的荒田长了到人膝盖那么深的野草,有些野草的顶上开了细密的指甲盖大小的粉花,远远看去像草地被蒙上了一层粉灰色的雾。杨校住的那间房子在烟雾的正中心,外面镶着白色的瓷砖,在野草丛中分外显眼。
魏侬将摩托车停在外面,守卫们看见他都叫了声:“魏队。”
魏侬点了点头,开门走进去。
杨校正躺在床上,衬衫的钮扣没扣,大敞着露出平滑的胸膛和小腹。他闭着眼睛,头上截着一个耳麦,双手放在头顶,一只脚随着音乐节拍抖动着。
魏侬关上门走到床边。
“嗯嗯哼嗯嗯……”杨校跟着音乐哼起来。
魏侬听着,杨校唱歌一点都不好听,嗓音略沙哑,音调不准,唯一庆幸的就是节拍还凑和,让人听得出是一首以前很红的女歌手的舞曲。
杨校一首歌哼完了,似乎很不满意被盯着看,翻身朝里继续下一首。
“司令。”
杨校:“嗯嗯哼……”
魏侬一把将杨校的耳机扯了下来:“司令!”
杨校转过头看着魏侬。
魏侬把手收了回来,老老实实地说:“我有话跟您说。”
杨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坐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魏侬一直没有开口。杨校等得不耐烦,作势又要躺下,被魏侬制止了:“司令。”
“说。”
“我明天要出去,”魏侬说得很慢,“基地的子弹快用完了,得去军营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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