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鸿的老师姓於,只教过凌嘉鸿两年语文,现在已退休好几年,正沉迷于陶艺无法自拔,据说还开了个陶艺班,教小朋友捏陶。
於老虽然只教了凌嘉鸿两年,但特别喜欢这个小孩,说凌嘉鸿聪明懂事,后来两个人也没断了联络。凌嘉鸿每年过年回到b市,总会去探望一下。老头子几年前开始接触陶艺,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
原本凌嘉鸿跟老师约着是明天见面,耐不住今天田煜祺突然找上门来想跟他玩,他就给老师去了个电话,询问今天是否方便。
於老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一个人在陶艺室,他一听凌嘉鸿想带个朋友早些来看他,求之不得,让学生快点来,他们还能多聊一阵子。
田煜祺好奇的跟着凌嘉鸿在小巷里穿梭,走了近二十分钟,看到了巷子里一扇半开着的大门。
於老住在老式的宅子里,不大,陈旧的建筑有着深深的年代感,那是经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的风吹雨打。
老头子大冬天的,竟然只穿了个白背心,站在院子口招呼两人进去,精神头十分不错。
“於老师好。”田煜祺跟着凌嘉鸿唤道,将手上提着的吃食递给老人家。
於老一看乐了,“这不是东街那蹄髈么,还开着呢?”
“嗯。”凌嘉鸿点点头。倒是田煜祺探过头去补充道,“那店生意可好啦,人排的那么长,凌嘉鸿说以前就卖蹄髈,现在还卖一些新东西,我们还给您买了半只鸭。”
“哈哈。”於老忍不住笑了,觉得凌嘉鸿带来的这个小娃娃有意思,“那你们一定排了很久,吃饭了么?”
“早吃过啦。您吃了嘛?没吃正好用这下饭,热乎乎的才好吃。”
於老一拍大腿,“行啊,你们俩可愿意陪我这老家伙吃一顿饭?”
三个人进去屋子里,围着小桌子坐下。
於老早年丧妻,膝下无子,如今一人居住。不过他每周定时开班,偶尔也会有人预定来体验陶艺,院子里总是人来人往,并不会感到孤单。
於老在门口时就听凌嘉鸿介绍了田煜祺的名字,知道他是他的高中同学,不过他对这俩个性格相差许多的朋友,如何认识的经过还是很感兴趣。
凌嘉鸿话不多,都是田煜祺在讲。他提起自己成绩不好,也不脸红,一直夸凌嘉鸿人好,愿意帮自己补习,现在他学习也进步了不少。
“肯学就好,看这长相就一副聪明样,以后肯定能赶上嘉鸿。”於老也不吝啬,笑呵呵的夸赞田煜祺。
两个人又陪着於老吃了一顿,田煜祺夹了点蹄髈肉吃了,直呼好吃。凌嘉鸿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有意思。
三个人用完饭,就去了於老的陶艺室。
田煜祺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陶艺,於老先给他们展示了一次,田煜祺看着一块泥,经过於老粗糙的手,成为了一件艺术品,简直惊讶的合不拢嘴。
於老问他想不想试,他点的头都快断了。凌嘉鸿也坐到了他的旁边,两个人一人一块泥,在於老的指导下,时而用力,时而按着纹理轻轻触碰。
陶艺这东西凌嘉鸿早些年就试过,不过也就那么一次,他对这提不上兴趣不兴趣的。这一次看田煜祺兴致勃勃,他也就陪着一起。
田煜祺还嚷嚷着要比赛谁做的好,让於老当裁判,到时候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奖励。
於老笑呵呵的看两个人的相处,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可真不错。
做完的半成品还需要耐心的烧制,上色,真正的成品得过几天才能拿到手。
田煜祺也不急,他打量着自己做的碗和盘子,怎么看怎么满意。然而他转头看到凌嘉鸿做的,笑着的脸又垮了下来。
怎么学霸那么聪明,做什么都特别厉害。
凌嘉鸿倒没觉得自己做的比田煜祺好,况且他以前也试过,就让於老判田煜祺胜,让小孩开心开心。
於老也就顺着他的意,宣布了获胜者。
田煜祺欢呼一声,笑的眉眼弯弯,特别可爱。
在半成品烧制前,他们可以给自己的作品署个名,刻个印。田煜祺在碗底盘底都刻下了同一个符号,还躲着不让凌嘉鸿看。
下午,两个人又陪着於老聊了会儿天。田煜祺在一旁听着也不觉无聊。通过两个人的交流,他能从中更多的了解凌嘉鸿一些,更多一些。
“於爷爷,我做的什么时候可以好啊。”离别前,田煜祺还对自己的作品念念不忘。
“你想要的话爷爷就开个小灶先给你烧,过两天就可以拿了。”
“好耶!”田煜祺连忙点头,也不客气,“到时候我不在这,让凌嘉鸿来替我拿。我会让他带老东家大蹄髈给爷爷的。”
“哈哈,那我就等着了。”於老啼笑皆非,看凌嘉鸿没有拒绝,心里感叹着两个孩子的感情可真好。
田煜祺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朝於老挥手,老头子一直将两个人送出了巷口,才转身回了院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发出幽幽的黄色光晕。
两个人走出巷子,往早上见面的市标建筑那走去。
田煜祺今天是做好告白准备的,早上在体育馆的气氛正好,却被凌嘉鸿这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打断;饭后在於老那待了一下午,也找不到好的时机。现在,他快要回家了,再不开口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冬天的喷泉池并没有运作,没结冰的水随着偶尔拂过的风,散开一层层涟漪。
地标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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