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泽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号码很陌生。
“是宋亚泽吗?”对方是个中年男子,声音十分焦急。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香港警务处处长,刘毓明。”
他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对方就说话了:“逃犯头目愿意谈判,但他明确要你去。”
宋亚泽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就出门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时间再整理仪表了。刚一出门,就看见一辆警车等候在外;站在警车旁边的警员立刻走上前来,在他的衣服里安装了窃听器。
到了蓝德勒斯,记者们看到八卦人物宋亚泽,以谈判专家的身份踏入封锁线内,像被磁铁吸引的铁钉一样,朝着他蜂拥而去。
防暴警察挡住咋咋呼呼的人群,宋亚泽的心情已被紧张填满,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处去容纳对喧吵的烦意了。从大门走向大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他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炽铁上,连带着心脏都一起受着折磨。他不像是走去大厅,倒像是走去鬼门关;那白离,就是夜叉王!
这不是高贵优雅的蓝德勒斯,而是人间地狱,活生生地就要把他的心炙烤!
而白离,还在总统套房里等着他。
第18章 白离苦
白离所在的房间,在酒店最高层,落地窗可俯瞰海景。
整个房间古典雅致,充满了哥特风。若是黑暗中,倒像是美艳高贵的吸血鬼住的地方。墙上的壁画描绘着女神的*,极富观赏性。可正是这种唯美文艺,也添了一些不真实。
宋亚泽随着指引来到这套房前,扑面而来的就是这股高贵典雅的氛围,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他进了门,在随风飘起的轻纱帷幔后,白离从那里走了出来。
白离看上去很是雌雄莫辩。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后背了,黑黑直直地垂坠下来;脸蛋比上一次圆润很多,气色红润,肤色白皙;他真是好看极了,只消一眼,便难以移开眼光。
宋亚泽不得不承认,白离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白离穿着棉麻质的宽松休闲服,上衣呈亚麻色,下身是藏青色长裤,看起来还像个纯洁而文艺的学生,似乎与黑势力毫无关联。
他看到宋亚泽,眼睛像是突然一亮,接着嘴角上扬,勾起好看的角度。他左手举着红酒杯,面带狡猾的微笑,慢慢来到宋亚泽面前,看到他眼中微微惊艳的神色很是满意。
他的情感值已经到了满值,而事业值还在停留在75处。
“你有40分钟的时间。”白离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按下了桌上的计时器。计时器屏幕上的时间从“40:00:00”开始一秒秒地减少,宋亚泽的心里也愈发不安起来。
这时,白离事业定向值开始增加,速度不疾不徐。
宋亚泽心中微微一沉,颇是不解。
他不是个开口求人的人,但现在千钧一发,他身系百条人命,所有的个人原则都要退后。
他张口恳求道:“白离,你能不能……”
“叫我白离苦。”白离打断了他,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好久不见了,不谈这些无聊的东西。”
现如今,除了顺着白离的心思,宋亚泽没有任何选择。
白离盯着他半晌,突然伸出手,抚上他有些焦急的脸,仔细地描画着他皮肤的纹路。他真的想念宋亚泽,如今终于见到了,甚至觉得鼻头和喉咙掀起一股酸涩。
“别急,”白离声音温柔地安慰道,“陪我跳支舞好吗?”
宋亚泽点点头说:“可以,但我不会跳女步。”
“没关系,”白离温柔地笑了,“我来。”
白离拧开音响开关,音箱里渐渐传出巴赫的名曲——《g弦上的咏叹调》。
和面色凝重的宋亚泽不同,白离始终带着微笑,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声里。两人慢慢在地毯上挪动着舞步,看起来缱绻无比。这场面真是浪漫!
“我在英国时,最爱的就是这首歌。”白离半眯着眼睛,神情慵懒地看着宋亚泽,“巴赫演出时,大提琴的琴弦被人挑断了,只剩下g弦;可即使这样,他仍单靠一根g弦即兴创作出这首歌。”
宋亚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开口道:“就算环境恶劣,只要有能力,也会遇难成祥,出人头地。”
白离挑了挑眉,轻轻点头说:“就像我的人生。我的家庭,我的出身,都是社会的底层;可我也凭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
“的确,你很有能力,也很有手段。”
“哈哈。”白离笑出声来,白皙的脸蛋甚至笑出了红晕,他明媚的双眼像是浸润着泉水,湿漉漉的。
“是啊!我很有手段,我的确很有手段!我是个坏人,是个恶人。”他春水般的眼睛看着宋亚泽,眼神中带着试探。
宋亚泽心里一紧,语气里多了一丝同情:“你能承认,就说明你本质上不坏,也不恶。”
白离愣了愣,才笑逐颜开,脸色带上一丝柔和:“可所有人都说我十恶不赦,应该被碎尸万段。”
“不。”宋亚泽郑重地看着白离,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你只是心急了些。”
白离一时间怔住,他沉默地看着宋亚泽认真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神色卑微地说:“那你觉得我有资格去爱,又有资格被爱吗?”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卑,听起来让人心疼。
宋亚泽顿了顿,说:“爱与善恶无关。你当然有资格爱,也有资格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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