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集市上兜转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这一圈转下来,宋澄深刻地明白了,顾楼生在和厨房有关系的一切上面,都手足无措。上次见识过了顾楼生做生意时候的本事,可同样地在集市上挑选食材的时候,他就一句话不说了。
山村里的农户挑出来的菜又新鲜又便宜,顾楼生跟在宋澄后面,差不多只负责付账,因为他连小贩挑着的菜和农户的都分不清楚。“贩子卖的比普通农户卖的贵多了,他们去农户那低价收来,然后再挑到集市上来卖,赚了差价。”顾楼生点点头,他懂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区分!这些菜怎么看怎么一个样啊!
“你夫嫂吃不吃海鲜?”顾楼生正摸着下巴想着到底要怎么区分小贩和农户的时候,冷不丁被宋澄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于是宋澄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常心可喜欢吃了,不过安平并不沿海,每次安桥那边有了出驶的渔船回来,然后再运过来,他才有的吃。”常心有顾林生宠着,多贵都舍得买回来给他吃,不过话说回来,也的确很久才能吃得上一趟。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宋澄一听,让顾楼生站这儿别动,自己则是小跑步跑前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等了好一会宋澄也没回来,顾楼生也不敢贸然去找,于是笑眯眯递给了旁边一个卖糖葫芦串的老婆婆一个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默默啃了起来。
宋澄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和几捆扇贝回来的时候,迎着秋风,就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抹青色立在那,眯着眼,扬着头,冲他微笑着挥了挥手里的糖葫芦串。
这么多日的了解下来,宋澄发现顾楼生身上融合了太多的特点,有时候不经意他露出来的孩子气,让自己笑得心窝里都能暖起来。宋澄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总觉得看到顾楼生冲他笑,他就觉得整个人就高兴起来了。
“买的什么?”顾楼生弯腰看了看宋澄手里的东西,咬了一口糖葫芦:“你还会做海鲜?这很难得吧,整个安平据我所知没几个会弄这个的。常心自己弄了一次,结果太腥了。”突然,他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想法,如果宋澄做的不错,那可以试着在酒楼里推出新的菜品啊,这又是一个商机。
宋澄看着顾楼生一边咬着糖葫芦一遍就面部表情严肃起来了,心里大概猜到估计又是想到什么跟生意相关的了。他也只有在和生意有关系的时候会令人感觉特别成熟,其余时候,也就是正常双十年华的一个人而已。
“我帮你拎一个。”顾楼生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那条鱼,被宋澄让开了,递给他那几捆子蔬菜:“你是老板,我来就行了。”
“什么老不老板,都说了不把你当外人,你倒好,把我当外人。给我,我帮你拎。”顾楼生嘴里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着,对宋澄翻了个白眼,硬要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鱼不安分,会溅的你衣服脏了,还腥。”宋澄不好意思地笑了,人家都说了好几次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自己还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真是想多了。
“这东西怎么烧啊?”
“你说哪个?”
“你手里那些扇贝啊……”
“等回去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啧,还卖关子!”
“哈哈……”
扬鞭远去的马车在打从田间经过,传来不间断的欢声笑语,吹散在风中。
☆、第八章 -烧汁扇贝
第八章
“嗞啦”一声,嫩白的肥肉滑下锅,在大火的熏炸下析出金黄的猪油来。一时间,厨房里肉香四溢,混着浓郁的油香,扑鼻而来。
待肥肉外圈炸成金黄,猪油熬好,肥肉捞出来备用——又是“嗞啦”一声,被瓷干净了鱼鳞,掏干净内脏和鱼泡,洗净的鲫鱼,在锅里滑了两下,开始噼里啪啦地炸着油沫子。
顾楼生一路上被宋澄卖关子弄得心痒痒,一定要在厨房看着他下厨。宋澄拗不过他,让他离灶台远些。一来怕他对厨房的破坏力,二来也是怕油炸伤了他,于是顾楼生站得远远的,还好顾家老宅的厨房挺大。
“嚯!”顾楼生闻着浓郁的香气,使劲儿咽了咽口水,再看着锅里那条方才被宋澄开膛破肚的鱼,很是同情。当然,同情归同情,他会更乐意看它变成一盆香气四溢的鲫鱼汤。
宋澄拿了一个盘子,把切好的葱,姜片放进去摆着,放在一边备用。油锅里的鲫鱼已经被煎了好一会,一面鱼皮已经被煎得泛黄。宋澄用锅铲轻轻地碰一碰,滑起来能感觉到鱼皮已经被炸脆了,再煎下去就该糊了,等会吃起来就会苦了。
单手扶锅,宋澄一手拿锅铲轻轻地沿着锅把鱼滑了个面儿,继续放在油锅里煎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吃了这么多年的鲫鱼汤,这鱼是要先煎一遍的。”顾楼生伸了伸脖子去看锅里的鱼,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顾常心。“炖鲫鱼汤之前把鲫鱼煎一遍,炖出来的汤才会浓香,汤的色泽也会比较偏白,偶尔还会有股奶香味。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点厨房的常识?”
“常心你怎么到厨房来了,大哥看见了肯定又会紧张了。”顾林生宝贝顾常心的那股子劲儿,多少年了都没有变过。顾楼生缩了缩脖子,才不承认自己没常识呢!宋澄看顾楼生在顾林生和常心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不由地微微一笑。
“紧张什么,我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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