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了,我瞟过去看,不知用好看还是用帅来形容他,灯光太暗,只觉得他挺白净。
“离我远点儿。”
对方笑:“咱俩玩一局,过后你肯定就不烦了。”
“你怎么知道我烦?”
“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凡是遇到烦事的都这副特性,”对方笑:“我给你解闷玩一局。”
“玩什么?”
“嗯……”对方转悠着眼珠子想:“玩掷骰子。”
“玩完怎样?”
“玩完了该谁的就是谁的,那你要怎么样?”对方歪着脑袋问我。
“你要是说玩完了就把它忘掉,我就开了你的脑袋。”
对方哈哈笑:“我可不想忘了,跟我玩过的人我都记得。”拿起骰子在盒子里哐啷哐啷的摇晃,骤然落定,掀起盒子,我大点儿,他小点儿,他输了,我赢了。
接下来再摇,骤然落定,他四点儿,我六点儿,还是我赢。今儿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赌运,今儿却连连结胜,真是应了那句话,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我来了精神,嗷嗷叫着,噼里啪啦把骰子摇得震天响,接连落定,接连完胜,不一会儿赢了好几张,哈哈大笑:“你他妈是不是就为我高兴故意让我赢啊?”
“是啊,你以为我那么容易输吗!”
我愣了:“你什么意思?”
对方笑:“我叫阿峰,你叫什么?”
我皱眉:“你嘛意思?”
“这你还不明白吗!你失去的我给你,我可是玩完从不说忘掉的。”
“诶,我说你从哪看出我是那什么……”我真就纳了闷了。
阿峰笑:“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把赢的那几张啪的拍到桌子上:“别惹我,今儿赶上你大爷正火大,你要是敢惹我,我把你鸡/巴拽下来当皮筋儿抻。”说完扭头走。
阿峰追上来,硬拉带拽把我拉到厕所后的背墙处,我烦了,挥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操/你大爷,告你别惹我,你没耳性啊!”
阿峰捂着脸,一副痛苦状,手松开的时候,嘴角全是血,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受什么刺激了?”
这里的灯光比酒吧里亮,才发现阿峰挺漂亮,带血的嘴角更显出一种伤虐的美,心颤了一下,问:“你没事吧?”
阿峰上来突然抱住我,贴近我的脸:“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你放心,我玩完绝不会说忘掉……”用带血的嘴亲我,舌头一舔吃进了血的味道,有点儿咸,有点儿腥……
“你真贱!”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是贱,就想和你贱一回。”
接连不断的亲,又加上动作,摸我的身体,摸我的□……
我没醉,我意识清醒,也许我醉得时候就会把持不住,但我清醒着,才知道行为和内心是不可以同语而论的,推开阿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阿峰的声音:“想要的时候来找我……”
我想要的,他会告诉你让你忘掉,我不想要的,有人会说我不会让你忘掉,这世界如此奇怪。
古老与现实的冲突,我还停留在儿时的胡同儿口,林立辉煌的高楼淹灭了亘长悠远的街巷,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分不清我该去的方向,只有风车在转,绚烂的转,留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不让任何繁喧侵扰——那最后属于自己的一块领地。
对着夜空扯开嗓子高喊,为自己的疑问呐喊,我不知道答案。
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他的脸
你的声音我听不见现在是太吵太乱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扯着嗓子一直高唱到老幺的住处,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里,应了老幺那句话,他这地方是我的避难所、是我的精神慰藉集中营。
哐哐的砸门,今儿你老幺要是不在我就把门砸烂了,哐哐……
门哐的一声开了:“行了,别砸了,你对我家门有仇啊这么卖力的砸!”
“老幺,赶紧给我倒杯水,嗓子疼得冒烟呢。”嗓子吼得火烧火燎,火柴一点敢能喷出一团火。
“八百里地就听见你丫扯着嗓子高唱了,怎么?是悲伤到极点没地儿释放就嘹嗓子来发泄,你这法子不是毁自己吗,哪怕你找人削一顿也比伤自己强啊……”
“你丫嘴又没影的跑火车,谁悲伤了……”
“不郁闷,不悲伤,不
打架你跑我这儿来干嘛,我还不知道你到我这就是找安慰来的。”递我一杯水,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进肚里,这嗓子才算没燃烧起来,但却扯得生疼。
我笑:“谁说我找安慰来了,我是来还钱来了,来好几次你都不在。”从兜里掏出钱仍桌上。
“就那点钱还值当的还,你拿去用吧。”
“那怎么行,亲兄弟明算账,好借好还,没准儿以后碰到难处还又找你了。”
“你能不能有好事的时候再来找我,怎么了你,又哪儿不痛快?”老幺还真是了解我,处处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真没事,就是来还你钱的。”忽然想起,问:“老幺,你还陪英子去她姥姥家,是去见她娘家人吧,这次是不是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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