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吃惊,“这话怎么说的,那你还放人走,给你两千你就干?”
“我哪知道货物碎了,货物都打着包,我连想都没想到。”
“你……你说你怨不怨啊,你是滥充好人,把人放跑了,你自己担着。”
“乔立山,好你个乔立山,等我再遇见你,我让你底掉儿的赔我。”这话我知道等于白说,世界之大,人海茫茫,我怎么可能再遇见这个盛气凌人的主儿。也只能作为心理安慰,在心里揉搓百捏的把他潜踏一千回。
“乔立山是谁?”老幺问。
“就是那个宝马车的主儿。”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自己说的,‘也不看看我乔立山是打哪个山头立起来的。’”我高调着嗓音学着乔立山的口气。
“这傻逼开个宝马就牛逼成这样,真他妈找摧。”
“车不是他开的,是个毛头小司机开的。”
“那你找司机去,你找乔立山干嘛?”
“他是司机的主子,要不是他,就那二货司机我早就把他团吧团吧塞裤裆里了。”
“这乔立山难不成挺牛啊,还能镇住你这个天地不怕的浩子,他是干嘛的?”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这就找他泄愤去。”坐起身盯着老幺问:“你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人吗?”
老幺紧忙摇头:“哪能啊,虽说有时涎皮赖脸,得理不饶人,但你仗义懂礼数。”
又躺回到床上看着天花板自语:“老幺,还是你了解我,我就觉得他们违章占道强拐,但毕竟是我自己撞树上了,何况人家给了两千元,差不离就行了,没想到这后面还有事,也怪我自己,我气不过的是乔立山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儿。”
老幺跟着我一起叹气,得,不说了,我转移了话题,不情愿的说:“老幺,那什么……能不能借我两千元,我所有积蓄都交了赔偿费,还借了同事两千,我得还上,彻底了清这件事。”
我打初中就和老幺是同学,俩人吊儿郎当不学无术,高中毕业后,老幺没考上大学,他老爸花钱给他上了所大学,我学习也好不到哪去,只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专科院校,直到现在还成天没白黑日的混在一起
。
老幺没别的,就是嘴巴损点儿,但心眼儿不坏,左手腕儿上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老鹰,贼眼瞪着,鹰嘴凶狠的钩着,他就用这纹身来唬人,就跟他是个冷血无情的黑帮混混似的,其实他除了打架什么也没做过,还真愧对了这个纹身。
老幺有个做大买卖的老爸,家里有钱,他上头俩姐,他是家里老小,他爸妈天天捧在手心里宠他,叫他老幺,于是我也叫他老幺,从上中学起我就占他便宜蹭吃蹭喝,借钱还钱都记不清有多少回,而今儿又迫不得已的开口,这心里不舒服。
老幺拿出一沓钱撂在我眼前:“这是四千元,你先拿着。”
“干嘛给我这么多,两千就够了。”我推脱,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你是够了,你还得给你爸生活费呢,你不是说每月都给老爷子钱让他高兴吗。”
我打心眼儿里感激,又说不出感激的话,只说:“老幺,等我找着工作,这钱一准儿还给你。”
“我顶看不上你这死样,我就是你擦屁股纸,你用完也得扔纸篓里,我也好有个去处,别马桶水一冲,哗啦一声把我撇得干干净净的就行了。”
我笑了:“怎么可能,你不是擦屁股纸,你是湿纸巾,我擦擦脸、抹抹手,舍不得扔再揣裤兜里。”
老幺呵呵笑:“操,这也好不到哪去。”
“老幺,这事别告诉我爸,他心脏不好,我不想让他替我着急上火。”
“我嘴欠啊,我跟他说!”
我心说了你嘴还不欠,你大嘴一张有影没影的能拖出几公里长的拉煤火车来。
☆、第三章
忙惯的骡子突然闲下来,就显得六神无主、心绪不宁,硕大的磨盘已不是他勤恳奋斗的岗位,没了目标,精神懈怠像是一个瘪气的皮球。
我张浩也有精神懈怠的时候吗?这不像我。
想当年上中学那会儿我带领众兄弟和外班群殴被老师大会点名批评,差点儿开除,又招来我老爸一起苦口婆心的教育,我只得放下架子一副低头认罪痛改前非的摸样,心里琢磨着回家必定一顿臭揍,然而那天老爸没打我,做好了一顿比平时更丰盛的饭菜摆在我面前,老爸却一口没吃,没说一句话叹着气溜溜沉默了一晚上,那夜是我精神最沮丧的一夜,也是我最心酸懊悔的一夜。
我一直以为那夜是我人生颓丧的尽头,后来一步步长到今天,才知道那点小事算个毛啊,人生一世要经历多少诸如此类的沮丧和懊悔,只等着你走到那一步慢慢体会其中的得与失。
不能多想,越想越感慨,付诸行动,让自己振奋,让自己是个充满气滚圆弹跳的皮球。
我开始步入寻找工作的大军,溜溜半个月过去了,不是人家瞧不上我,就是我不想伺候人家,老幺说求他爸帮忙,让我在他爸的公司里找个差事,我拒绝了,老幺一直帮他老爸打点生意,我总觉得哥们儿一起没天黑夜的瞎混,要是真正经的一起干正事反到觉得别扭,期间万一有点儿摩擦倒是不好抹开面子,别在损毁了我们多年的情分。
老幺也不再强求,几天后他拿着一份招聘简历表格送到我面前,说是一公司招聘,他帮我拿了一份申请表格。拿过来一看,是亚合有限公司的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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