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强忍著笑意杀回被窝,伊桑满脸肥皂泡的呆样实在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原以为这次贸然闯入丢人的是自己,此时想来伊桑正为自我形象全毁懊恼不已,全然顾不得我了吧。
难怪他洗漱时总要反锁著门,就是怕我看见後失了威信吧?谁能想一个终日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在晨间洗漱时会这麽毫无形象?
我觉得他要面子得可笑,一个准备和我就这样过下去,甚至是一辈子的人,竟然会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必然将会是这样一个人,会看到他最潦倒、最失意的样子;会看到他喝醉酒、呕吐、说胡话等等最丢脸的一面。如果他连这些都想竭力避免的话,我无法想象他今後会活得多累。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嘴巴酸痛,我翻过身,揉了揉小声咕噜的胃,准备好好地睡一个回笼觉。
几分锺以後,才拢好的棉被一下子被抽掉了,瞬间入侵的凉意让我肌肤一下子收缩,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我侧著身体蜷缩起来,眼角的余光里,我看见立在床头笼罩著我全身的那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
他爬上床,动作熟络地凑到我的身後,冰凉的皮肤才触及到时,冷得我差点跳起来。
颈後传来的呼吸是临界边缘的节奏,我顿时清醒过来。
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忙碌著起床的早晨,他会闪动著如此的欲念。
肩头被用力地掰向身後,转过头映入眼睛的是另一双同类的眸子。虹膜是红色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原因缩得很小了,依然可以看见其中幽幽的黑色。撇开其他不说,这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淡的赤色让透明度更加明显,仔细看的话总有种水灵灵的感觉,好像一直都噙著泪水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伊桑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容许我这麽长时间地和他对视。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何种心态,在这个清晨突然玩起了情调。刻意收起的暴戾和欲念转而被某种更加令人心寒的目光所笼罩。
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顽皮的小孩盯著小狗小猫,心中盘算下一秒究竟是将它往死里玩,还是抱到怀里可劲地宠。
我的身体被转回去,他依然在我身後禁锢著我。想是他也没有从这短暂的神交中得到什麽益处,选择一如既往地面对我的背项。
室温有些低,我还是稍微蜷缩了起来,曲起了膝盖,像只虾子一样侧卧在床上。这体位方便办事,我看著自己的大腿想。
身後有抽屉开合的声音,禁锢我腰身的手松开了。很快地异物入侵的触感顺著臀缝滑到後庭,稍作停留就闯进来。我惊异於那滑腻陌生的触感中没有疼痛,他竟然会好心地做起扩充。
觉察得出那细长的入侵物在体内缓慢搅动泛开的粘腻。他的手指埋入在肠道中做著轻度的抽动,旋转的同时骚刮肠壁,勾起一丝丝麻痒。过了一阵又添了一根手指,开拓的幅度才稍稍大了起来,渐渐也有了淫靡之声。他开始很卖力地拓宽道路,拨弄的动作更多了玩弄的意味。
扩充的同时,那人勃~起的器官顶端不时蹭到我的脊背和尾椎,火辣辣的温度依旧令人胆战心惊。隐隐预感到这次性~爱必然不会如前几次一般味同嚼蜡,我却依然是没来由地心生凉意。
手指抽出之後,伊桑拢著我的腰朝他自己收了收,用手分开臀瓣,炙热的yù_wàng抵住了穴口,慢慢地推入。
我屏住了呼吸,就像小时候打预防针,等待那根钢针一点点刺进肌肤,大气不敢出。
极强的压迫感自後庭传来。尽管润滑充分,这段时间情事的中断使得括约肌已然收缩,被一下子撑开还是很疼。好在他进入得慢,应该是没有受伤。等到全部插入,他的动作就此停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还没那麽糟。
他的身体远离了些,伸手触碰了下那交合之处,过了会儿又贴上来,双手都环上了我的腰。火辣辣的气息吐在我的後颈上,怪痒的。他稍微抽出了一些,又挺进来,见我没什麽排斥反应,就此慢慢开始抽~插。
我自然是不会有什麽反应。
被他带回来以後的日夜,我也早已习惯在性事之中保持缄默。最初的那几日,这反倒是非常吃力的一项挑战,大量的疼痛和不适总是充斥在整个过程中,我是宁愿自己没有知觉。熬过那段时间後,心理上的抵触有增无减,特别是想到他留下子嗣这个目的的时候,都有把自己肠子扯出来清洗的冲动。
於是我找了个能让自己好受点的习惯,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想些别的事。逼著自己走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就像现在,我盯著窗台下的写字台,暗中默默地把所有能说的单词用图尤语背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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