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凉只问:“怎么了。”
那人道:“老板说你爸来了。”
孟凉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便想打电话给程靖,谁料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他爹。
孟凉十分烦躁,他要是有陈溪,他还有些面对修罗场的勇气。现在他非但没有勇气,也没有面对的理由。原本陈溪在的时候,这一茬随着时间愈久就愈不像回事了,总是觉得两人挺一挺就可以过去,风雨后才有彩虹那种坦然。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这么能怕成这样。
孟凉接起电话。
他爹的声音传过来:“你在那儿。”
孟凉噎了噎,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道:“在家呢。”
他爹道:“你在家等着。”那边就挂了。
孟凉捏着个电话,心里安慰自己道,也许他爹不知道那是个gay吧呢。也许虽然他在gay吧上班但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混饭吃。想了想又心道,要是他爹不知道什么,程靖让服务生给他递信做什么。
程靖的电话随即过来,接起来听是:“你最近状态不好,这事还是有一茬躲一茬罢,别正面对上。你哪儿呢,不然去我家那儿。”
孟凉嗯了声。这会儿还是躲着罢。他爹甭管知不知道,他都还是躲着。不然就他爹那个暴脾气,打起人来可是要命的。
第二天他爹逮到他的时候他刚从程靖那儿出来。程靖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男狐狸精,要不是溜得快,差点也被打。
孟凉被打了一顿。要不是程靖报了警他可能就废了。
程靖非常不满道:“要是我家的我绝不可能让他在gay吧露脸,你爹眼神也太差了。”
孟凉打着吊瓶,道:“没准。”
程靖道:“得了你罢。”却没有想到什么话来反驳。
孟凉道:“被我爹打一顿后,我觉得其实我回老家结婚也就算了。”
程靖说:“你可别啊。你不在这几天那个聂某某这天天来我店里给我创收啊。”
孟凉没什么力气发火,也就随他说去了。顾自道:“…我也知道我不能祸害人家姑娘。”
他不知道他爹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还找到程靖的gay吧。以前他爹过来也见过陈溪的,还觉得他交陈溪这样的朋友是向好的学。
事实上也是。和陈溪在一起后他很少打架了,脾气也好了不少。陈溪对所有人都非常好,有的时候你甚至不能理解这些善意是从何而来。孟凉就是被他捡回家的。陈溪那会儿大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份实习,租在这篇陈旧的居民区里。孟凉比他小,高中才毕业不久,脾气有些冲,被对家堵在巷子里打到起不来。
但是,这事没有牵扯上陈溪他却还是舒了一口气。
孟凉只是挂上两天水,就能回去,连自己都感慨自己皮糙肉厚。
他不联系陈溪,主要怕他爹怀疑到陈溪头上。结果将要回去时,有人送了花来。
是聂钧平。
孟凉懒得动,也没什么力气理人,只装作没有看见。
聂钧平道:“除了在拒绝我这一点上我们持不同意见以外,我觉得我们可以是朋友。”
说罢,也并不在意孟凉的可以忽视,顾自坐下来道:“我们可以相互了解一下。富春江南的总裁,我的电话在玫瑰附的卡片里。”
孟凉忍了忍,没忍住,道:“你说你是来找我爹打的?”
聂俊平道:“有机会也希望拜访您父亲。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善待客人。”
孟凉笑得不行,扯得伤口疼。
聂钧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道:“出院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这时有护士进房间来,道:“11床什么事?”
孟凉道:“对,就是他,药品推销的,烦死人了,让他出去。”
护士从善如流,对聂钧平道:“医院里不能进医药代表,你赶紧走。我们不然叫保安来架你出去。”
聂钧平道:“小姐,您觉得我像是个医药代表吗?,”又抽了张名片道,“以后可能会有幸帮上您一些忙。”
护士接过名片微微哂了哂,她显然知道富春江南,只对孟凉道:“那可能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先去下一床看看。”
孟凉知道赶不走人,把被子扯起来盖住头。
聂钧平道:“我的妹妹喜欢调酒,我希望你有时间可以帮忙教教她。”
孟凉在被子里听着。
聂钧平道:“报酬我不会吝啬的。”
依旧没有反应,仍然道:“我妹妹15岁,她叫聂钧珩。她腿脚不是太好,所以难得有感兴趣的事情,作为哥哥我很希望帮助她。”
孟凉忽而道:“你给多少?”
聂钧平嘴角的笑意透出来,他道:“月薪两万,教学时间每周一次。怎么样?”
孟凉没有吱声,一会儿道:“行吧你回去吧,我想想。”
聂钧平道:“那我公司里还有忙的,你好好休息。我很希望你可以来。”
法式长棍-08
聂钧平并不是常来。据说他很忙。但是再忙总会让助理过来点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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