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是不是很难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在杨文博的脑海里。
杨文博顿住了脚步,在举目无亲的时候得到这样的关心,无疑让他十分感动,想到昨天自己的无理言语真诚地向东皇泽道了歉:“昨天我的语气不太好,对不起,饿肚子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
东皇泽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他其实真不是关心杨文博来着。他是真的好奇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东皇国大旱的时候,他对于朝官上报的百姓吃土吃树皮甚至易子而食的消息可是相当嗤之以鼻。
他若真想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只需要借用一下杨文博的身体,但是看到泥泞的土路,洁癖龟毛的高贵小王爷还是放弃了。
走到一个池塘边时,杨文博看着池里的枯枝败叶的残荷,轻轻叹了一口气,外公再也不可能挖藕给他吃了。
绕过池塘,上了一条还算齐整的大路,土路被拖拉机、手推车压出了深深的轱辘印,现在轱辘印里灌满了雨水。
不管行走得多么小心,杨文博的裤腿上还是沾了泥点子,不由皱了皱眉。
换做其他农村孩子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的,可杨文博在东皇泽喋喋不休的冷嘲暗讽下也禁不住染上了对方的坏毛病。
大路两旁的水田基本都插好了绿油油的秧苗,走到外公的田地前时,杨文博停了一下,却发现田里已经有人了,原来是大舅在检查替换坏了的秧苗。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杨文博,朝杨文博看了一会后,又弯下了腰,继续干活。
杨文博攥带,迈开步伐继续前行。
从家出发时天色一片漆黑,等走到马路边已经天光大亮了。
杨文博在路边的草丛上蹭了蹭鞋底的泥,等了约么半个小时终于听到了马自达的哒哒声。
那是一辆破旧的柴油三轮车,顶棚是用化肥袋子蒙的,车屁股后面还悬挂着三辆自行车。
杨文博给了师傅三个钢镚就从自行车的缝隙间爬了进入,换个身材稍微圆润点的,师傅就得少三块钱收入了。
马自达到了镇上的车站,杨文博花了五块钱换乘了到县车站的公交,又花了两块钱从县车站乘公交到了学校。
杨文博见过磁悬浮列车、波音飞机,当然,仅限于书上。
所以破破烂烂的马自达和走一步颤两颤的公交车在东皇泽的眼里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急切地借用了杨文博的身体要体验一下,其结果自然是吐得稀里哗啦。
杨文博到了学校已经是中午十分,刚好赶上学校食堂的饭点,连忙掏出饭卡买了一盘辣椒土豆丝五两米饭,安慰了一下冒了半天酸水的胃部。
星期一早读课时,高二一班同学们有了一个重大发现,杨文博居然没有来,那个成绩全县第一年纪倒数第一的杨文博居然没有来上早读课!
他们并不知道,杨文博永远不会回来了。
当班主任宣布杨文博已经转到高三一班的时候,有的人都哭了。
当一个人天天都能见到的时候,你看见的都是他的不好;但当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你能想起的就只有他的好。
杨家村不是只有杨文博这一个高中生,所以杨文博的传奇身世在学校也不是一个秘密,总有一些人,以伤害他人为乐。
一班都是整个年级最好的班级,一班有空调,其他班只有吊扇,一班有固定在地上的光可鉴人桌椅,其他班只有坑坑洼洼四条腿都不稳当的桌椅。
一班的学生学习为重,六点就上早读课,晚上十点晚自习才结束,彼此之间的感情太淡。对于杨文博这样身世特殊的人,他们或许并不歧视,却也不愿亲近。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也很想哭,杨文博是他这么多年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明年不掉链子的话考上清北不是问题,他的高级教师就有希望了,县一中可从来没出过清北的苗子。
但是现在杨文博跳到高三,过两个月就得高考,清北是别想指望了,就算考上了,也是高三一班班主任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轮番劝过了杨文博,甚至愿意减免学费、提供生活费,可惜杨文博心意已决,如果不能提前高考只有退学,学校最终只能放他到了高三一班。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叫苏岩。
到了新班级的时候,杨文博楞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像苏岩这样又高又帅气的老师。他从小到大的老师就没有一个超过一米六的,大抵是小时候营养跟不上,自然也长不高了。
杨文博简单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就走向了唯一一个空着的座位,底下的同学抬头望了新同学一眼就继续低头埋入了书堆,黑板一角刺眼的高考倒计时凌迟着他们的神经。
课间十分钟时,有的同学匆匆忙忙去上了个厕所,有的同学继续埋首题海,有的同学聊起了八卦,声音放得很低,哪怕是课间也不敢打扰看书做题的同学。
除了前后左右座的同学惊叹了一下杨文博居然才十四岁、女同学对着杨文博的外貌暗暗发了一会儿花痴外,没有人关心这位新来的同学,他们真的很忙,忙到恨不得把每天四个时的睡眠缩到两个小时。
班级里紧张的气氛也感染了东皇泽,快高考的这段时间,东皇泽很少在白天打扰杨文博了,夜里接收身体主导权的时候也不再乱窜,认认真真地调息,要知道当初父王拿鞭子抽他他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修习的是皇族至高内功心法天皇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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