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身边有你照顾,怕个屁。”
“别介,我可没说我要照顾一个病秧子。”
“小三爷~别走嘛~你看刚才咱俩还欢好一场,别这么快就拔屌不认人嘛。奴家可是净身出户一穷二白指望您养活呢。”
吴邪在他额头狠狠亲了一口,两人都笑得犯傻。吴邪咬了咬他的手指,“我收拾东西很快的,你可得麻利点,我可不想到时候再折回来把你提出去。”
“嘿,臭小子,有这空当,我先把你踢出去!”
他一脚踹走吴邪,在冷水中再度闭了眼。头脑是空白的,而心被一股睽违已久的安逸充满,温暖异常。躺了一阵,胡思乱想的他在脑海无数次走马观花,构建并不停重造着很快将要和吴邪一同面对的未来。在各种坦途大道被一一堵死的情况下,黑眼镜想入非非的十分痛心。
同楼学生进来洗水果,见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池子里接受凉水洗礼的他,受惊之余好事儿且关心的开了口,“兄弟,不冷么?还是在玩行为艺术,不觉得这儿脏呐?”
一语把他拉回现实。“脏”这个字多少听着有些刺耳,黑眼镜冷哼一身直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残留的水珠,一瘸一拐回了屋。
吴邪短期内将床褥一通风卷残云,竟也把自己的行李置备的妥妥当当。他勉强套好了一套衣物,病服在最里层裹着,看起来竟十分精神抖擞。
吴邪最后检查了一次行李,又看看自己大票钱包里存着两年前的红色双囍,把最重要的物品检查完备,吴邪确认一切准备妥当,把头转向了将自己晾干的七七八八的黑眼镜。
“我跟你先把行李送到新居再回医院。要是再不赶紧回去,医院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一个放风病人的。我这个是外伤,住不了几天院,等我出院,我就来跟你住。”
黑眼镜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远方,“其实我现在……房子也还……没有找到。”
“不急,跟我去医院,离出院还有几天,这两天咱俩合计合计,好好选一个房子。”
两人一并背着行李走出了寝室,黑眼镜有些不舍地环视起四周。吴邪拍拍他肩膀,牵起他的手。黑眼镜紧紧攥住吴邪手掌,深呼吸一口气,不顾来来往往男生怪异眼神的注目,走出了寝室大门。
傍晚,哄女友哄到筋疲力竭的张海客回了寝,见到跟着黑眼镜床铺一并空了的吴邪床铺,彻底傻了眼。整个寝室,最终只剩下他一人。
小女友来找他再不用遮遮掩掩,两人甚至可以像模像样同居。
解子扬偶尔会回来串门,而吴邪再没有回到这里。偶尔在教室看见吴邪,吴邪除了在找好新居时给他了联系地址,其余时间总是行色匆匆,几乎与他没有交谈。
张海客有时回寝室,看着屋里空空荡荡的三张床,下意识认为他的三个舍友都在图书馆安静学习,还在归寝的路上,他总要反应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他们的寝室早已支离破碎。
虽然矛盾重重,却也不失亲切,好好一个家,就这样分崩离析。
怀着“这是最后一次在他们的校园中行走”的心情,黑眼镜走的慢吞吞,把平常上课的景色贪婪记进心里。熟悉的风景渐渐掠过,他一下悲从中来。
是真要走了,回不来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一切关于学校的记忆都要终结了。
只要能晚一年半就好……只要能让他安心毕业,和吴邪一起穿上学士服……
人生本就诸多遗憾。
他心里苦笑,因吴邪鼓舞而燃起的星点快乐瞬息烟消云散。
到了医院,免不了与吴邪父母打照面。经过这一番变故,他是更怕见这两人了。高中的他天真地以为这是自己岳父岳母,巴不得在这两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好让他们同意自己吴邪跟他过日子。年岁渐长,他逐渐懂得了和吴邪这份感情所面临的阻力。原先看着觉得亲切的叔叔阿姨,现在让他觉得怵。吴一穷这几天为他奔波忙碌,他心里感激之余,更是惶恐。吴家夫妇把他当自己儿子的好朋友看,可自己却是个坏种,一路带着吴邪往歪路拐。如果两人的真实关系被这对善良夫妻知道,那对他们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医院,天下太平。
吴邪父母并不知吴邪在住院期间曾悄悄回过一趟学校,两人一面照料他,一面对退学的黑眼镜关怀备至。他们对黑眼镜未来的打算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吴邪讶异父母的关怀的之情,小心翼翼斟酌揣度用词,为黑眼镜安排了一个妥当出路,暂且唬住了父母。见吴邪已无大碍,小齐暂且有了归宿,正规开了一个小头,无需二人力量介入,夫妇俩决心相携回家。
二人临走前嘱咐吴邪,要经常关照黑眼镜,但赌命的事不许做……吴邪心不在焉听着父母的谆谆教导,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又看了看手表的上的数字,开始惦记他的瞎子。
黑眼镜有意避开吴邪父母,又不敢离吴邪太远,只好白天在外,一面寻找房子一面寻找工作。待到傍晚回到医院,他便在小角落的座椅上蜷缩着睡一晚,第二天起早,继续前一天的工作。
吴邪所住的医院坐落于h市的老城区,随着新区发展,老区逐渐荒废,毗邻市郊的医院周边环境更甚,断瓦残垣中杂草丛生,七扭八歪地横亘着废弃铁路,苍凉荒芜。
黑眼镜连续看了几天,没看到相中的房子,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打架退学这事上了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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