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想起那个有些疯癫样子的女人,道:“见过,怎么?”
“她也进不去园子,”冷澄道,“她都快气疯了!样子别提多难看了。”
说罢,想起了洪氏的样子,冷澄忍不住露出嘲笑,还笑出声来。
纪云问他:“冷公子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吗?”
“挺不错的啊,和平常没差别,除了,使女和小厮以为我失了宠,有点使唤不动他们而已,”冷澄说着,又看向纪云,“不过,现在又有谁不是失宠的?子芩一来,真是三宫粉黛无颜色啊。”
纪云本还有几分同情,被冷澄这么一说,又觉得好没意思起来,再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回园中去,探访戏班新排的谧音戏剧。
刚拿到台本,没看几行,忽然一个使女急匆匆跑来,满头大汗,表情焦急,到纪云耳边说了一句话,纪云大惊,道:“现在人呢?”
“在屋里歇着呢!”
“告诉王爷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说了!”
纪云跟着使女,半走半跑地来到芍药苑。进了卧室,看到陈小月躺在床上,眼里还含着泪,纪云的心忽地悬起来荡了一下,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哪儿不舒服,”陈小月哽咽着道,“就是下面一直在滴血,我害怕……”
纪云说:“这个时候不管那么多了,先让我看看!”
说罢掀起被子来看了看陈小月下|体,放下被子舒了口气道:“还没流产呢,哭什么哭!快把眼泪擦干,等下我开药给你吃,好好静养,别乱想!”
正在此时陆褆赶来了,纪云看他那着急上火的样子,怕他吓着陈小月,就没让他进卧房,把他拉进另一间房里,一边向他说明情况,一边从怀里掏出《种子方》,翻到个方子抄下来,递给使女速去抓药。
“吃了这个就能好?”陆褆问。
“我也不知道,”纪云道,“吃了这个药,如果还不见好,恐怕还要找专门看女科的大夫回来给她瞧瞧。”
“怎么会这样的呢?不会流产吧!”陆褆急得吼出来。
“别那么大声!”纪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我把她身体调理好了的,不该这样的啊……”
“你不是说你有把握的吗?”陆褆朝纪云瞪眼,“怎么现在倒有流产危险?如果我的儿子保不住,我该问谁的罪责!”
“你问我的罪好了!”纪云见陆褆脾气上来,就要蛮不讲理,干脆先一步发作,摔帘子出去。
陆褆倒被他呛了一下,又有怨气,又想解释,跟在纪云后面,进了陈小月卧室,听见纪云在问使女:“小月姑娘最近吃了什么没有?”
“陈娘子每天的食谱,不都是纪大夫您亲自验看过的吗?是奴婢从厨房直接拿的,中间没人经手的!就连我们屋里的水,都是王爷的小厮每天送来的,绝对干净的!”
陆褆将陈小月腹中胎儿视若珍宝,食水上当然管得很严,不太可能是这上面的问题。但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哎?”纪云突然察觉,刚才进来时太急,又被吓得有些失神,故而没注意,这时突然闻到一股异香,有些不同寻常,“这香味是……从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故事正式开始……
14、第十四章 戏词 ...
纪云注意到了香味,随之寻找它的来处。陆褆也闻见了:“这香和其他屋里的都不一样!”
纪云看到香炉,走过去掀开兽头,闻了一闻:“就是这个!这香有股麝香味,快先让小月姑娘出去,把香熄了,窗户打开,让香味散干净!”
陈小月由人扶着出去了,使女们拿着扇子扇散香气,纪云捧着香炉问:“这香不是府里的,是从哪来的?”
使女跪下哭道:“这香是崔公子送的,娘子也说好闻,奴婢没多想,就点上了,万没想到香能坏了事!”
纪云听到“崔公子”三字,便拿眼瞧着陆褆。陆褆脸色很不好,走到门口叫小厮:“去叫老濮,带人搜了檀郎的房子,没我的命令,不许他出门。”
小厮答应着去了,纪云劝道:“也许崔公子不知道麝香的堕胎功效,无意为之,你怎么还没有他是故意的证据,就先去搜人家的房子呢?”
陆褆面带凶狠:“有没有证据,搜过就知道。”
崔檀郎的房内,搜出写有陈小月八字的纸人,被压在枕头底下魇镇。陆褆大怒,一掌打上了崔檀郎的花容月貌,吼道:“你还做了什么事情,来害我的儿子?!”
崔檀郎被打得眼泪也落下,伏在地上道:“我还能做什么?前些年李大夫来时,我给他银钱,让他说洪氏不能生育;陈小月怀了胎,我只好拿了她的八字魇镇她,魇镇无用,我就做出堕胎的香去给她!”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陆褆不能相信,“我待你还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崔檀郎哭得更厉害:“王爷你生为贵胄,在这谧南一方,谁还大过你?你还缺什么?为何一定要儿子?我自进了府,尽心服侍,真心爱你,以你为天!可是再怎么,我也不能给你生儿子!就因为这样,我逊别人一等!就因为这样,我要让她们也生不了!”
陆褆冷面听着他的哭诉,毫无触动,命下人道:“把他带出园去,锁起来,不许出门,也不许外人探访,告诉所有人,不许给芍药苑送东西,不论什么,一经查到,立即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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