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公子只是前一段时间禁酒太久,终于受不了反而喝得更猛罢了。再过些时候他腻了就没事了。”
四时见到梁景生最近的情况,早就想到上回的自己去请丁慕言的事情,只是不知怎地他就是隐隐觉得这事不能张扬,反正梁景生不说他也不说,所以随便诌了个理由给肖帛。
“希望是这样吧。看到店家这样折腾自己,五味和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公子是大人了,再胡闹也有个度的。”四时将自己的希望当成事实说了出来。
五味已经拿了水进来,四时接过,湿了布给梁景生擦起脸来。
“我来守夜吧,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一起训他。”四时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
这深更半夜里突然被人吵醒,虽然大家一番动作,但这一安定下来大家确实也觉得困乏。特别是四时和五味白天的工作量挺多的,夜里更需要休息,可肖帛虽为人妇,毕竟与梁景生男女有别,白天照顾还没有问题,要让她夜里单独照顾梁景生总是不好,到头来也确实只能由四时这个贴身小厮来照顾梁景生了。
四时用凉湿布给梁景生退了外衫,擦过手脚,又换了次水才停了手脚。四时这一停下来,顿时觉得困意浓重,没一会便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幸亏梁景生醉得很,睡得极沉,后半夜连身都没有翻。
次日梁景生被三个人轮番教训,虽然说是三人,其实主要还是四时说,肖帛附和,五味点头。梁景生明白是自己过错,低了头认错态度非常诚恳,并发誓不再犯这种过错。
事实上这样的事往后还发生了两回,不过梁景生没有像这一次回醉得那么厉害,还能够自己拖着身子回屋,并没有吵醒大伙,而且大伙看他醉的程度一次比一次轻,倒像应了四时说的话,所以大伙也睁一眼闭一眼,顺其自然算了。
不知不觉秋风卷来了凉意,槐花已经悄悄绽放在枝头,三三两两成串扎堆,压得枝条稍稍低了头,若槐花继续开下去,这槐树远看怕是像打了霜盖了雪似的。
可是终究没有长开不败的花,阅春庐的后院里每天都落了一地槐花,一眼看过去像地上开出来似的,教人不忍踩上去。不过生活总有例外,此时四时正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将槐花扫成一堆,用竹篾装了提到外面扔了。
坐在槐下赏花的梁景生心情似乎不错,摇头晃脑地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良辰美景都让你破坏了,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就学不来一点风雅?”
四时自己忙得汗流浃背,梁景生却在边上说风凉话,哪里还会给梁景生半句好话。
“那你过来扫,我去风雅一下。”
四时言罢,梁景生便呵呵一笑,就着手上凉了的茶喝下去,好像没听见一样。
“四时,茶凉了。”
狠狠地瞪了梁景生一眼,四时不情不愿地放下扫帚去拿开水,惊愕地看到倚在后院与店面交接处的瑶琪。
“过来陪我喝茶吧。”梁景生拍着旁边的椅子示意瑶琪过来。
“我都以为你没看到我了。”瑶琪踩着细碎的步子,缓慢地过去。
“除非我瞎了。”梁景生扬着眉毛说。
瑶琪依然是一身浓烈的色彩,衬得他明艳不可方物,在朴素的阅春庐后院里可谓秀色独此一处。
“见到人了却不招呼我,好你个待客之道。”瑶琪娇慎。
“你站着不动,我还以为你在赏看什么,如何敢骚扰。”梁景生习惯性地抿口茶,凉掉的茶带了涩味,教梁景生轻皱了眉头。
“是啊,赏花呢。”瑶琪嗲声嗲气地说。
可是他款款而行,一路上不知碾过多少槐花,让他的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在梁景生皱着眉啜完一杯茶后,瑶琪终于在梁景生旁边落了座。
“你瘦了。”梁景生想着刚才瑶琪被风吹得似乎都要晃荡起来的样子。
“我这是为了姿态更美,倒是你真瘦了,我瞧着都觉得你憔悴了。”瑶琪捏了两下梁景生的腰。
梁景生拔开他的手,“别闹。”
梁景生越是不许瑶琪闹,瑶琪便越喜欢闹他。手才刚被梁景生拔开,接着整个身子偎过去。
“这许多日子没见,三思可想我了。”
梁景生本想推开瑶琪,可触手处只觉得瘦骨嶙峋,心里不免想到瑶琪的境况,止住了准备推人的手。
瑶琪自是知道梁景生容易心软,见他不推开自己,心下有了较量,越发的要闹他。
“我就知道三思待我最好了,我好感动啊。”瑶琪抬了头,向着梁景生的面作势就要亲上去,梁景生自然是不愿意的,扭过头去,入眼处一男一女,竟使他怔住,瑶琪没料到梁景生会突然停住不动,急忙想改变方向,却仍是亲在了梁景生的下颌处。
瑶琪顺着梁景生的目光看去,也不禁愣了一下,连忙离了梁景生坐得端正。
“留白……”梁景生呆坐着,讷讷地道。
☆、若有思
丁慕言经过好长时候的不屈不挠,加上廖卿娘的非君不嫁,终于使得廖家妥协。因为丁慕言决定定居渭阳城,所以丁廖两家的婚事只能尽快的办了,这事一直让丁慕言耿耿于怀,他总觉得没有宴请梁景生是一种遗憾。所以丁慕言带了母亲以及妻子廖卿娘回到渭阳城安顿好后,第一件事便是带了廖卿娘来拜会梁景生。
本来丁慕言正在跟廖卿娘说着自己与梁景生的相识过程,没想到两人才刚迈进阅春庐后院竟看到了这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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