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空间变幻让云潋晃了两晃。
风溯习惯性上前伸手扶他,还没碰到人,就见云潋抬头看过来,眼中精光闪烁,宛如饥肠辘辘的猛兽发现了美味的猎物。
唰,云潋一掌直接拍过来:“星河我xxxxxxx你xxxxxxxx!!!!”
掌风伴随着怒骂,风溯立刻闪到一边,刚才所处的位置地面已经被轰成一个大坑。
云潋口中叫骂不断,一会儿星河一会儿断虹,欺身逼上来。风溯哪舍得跟宝贝师弟动手,自己受伤了师弟又会自责,于是丢下屏障反身就跑。
好在云潋彻底醉了,前进遇上阻碍,不知道动法器也不绕开,直愣愣的撞上去,撞不过去就徒手撕,撕裂一道还有下一道,风溯甩不掉他,他也没能追上风溯。
一个追一个跑,忽然风溯发觉身后的云潋没动静了,回头一看,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云潋大闹了一场,这会儿酒意上头,闭眼睡过去,从空中直挺挺的往下坠落。
风溯大喊:“……!”
冲去接人已经来不及了,他立刻将人逐出秘境。
云潋翻了个身,从矮榻滚到地板上,沿途被碰翻的空酒坛互相碰撞,骨碌碌一阵乱滚。
风溯出了一身冷汗,急切的上来看他有没有受伤。没想到云潋忽然睁眼,一跃而起,将毫无防备的风溯推倒在地。
“王八蛋……”
嘴里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云潋紧皱眉头满脸不耐烦,将风溯遮脸的垂发一把薅上去。
风溯:“?!!!!”
脑中一片空白,风溯彻底懵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醉醺醺的人戳了戳他的脸,云潋吃吃笑起来,又忽然皱起眉,问:“你谁啊,长得还挺好看……”
一语未完,两眼一闭一头栽倒,趴在风溯身上沉沉的睡过去。
作为肉垫的风溯一动不动,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
像中了定身咒,他僵硬的望着天花板,连眼皮都不能眨。
他将呼吸放缓再放缓,胸膛的起伏微不可查,身上的云潋忽然动了一下,他立刻屏住呼吸,这下是彻底纹丝不动了。
十几秒后,他突然整个人在一瞬间爆红成煮熟的虾子,像被人放在火上烤,大滴大滴的汗从额角滑落。
如果硬要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单手捂住脸,风溯像个被不靠谱的未婚夫轻薄了的贞洁烈女一样,有点着急有点气,恨不得找条地缝马上钻下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实。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会儿,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神智。
云潋浸透酒水的衣服还湿着,风溯坐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小心翼翼的把人搂着肩膀扶起来。
“……!”
胸中气血不畅,风溯压根不敢看怀里的人,感觉自己快要内伤了。
单单这么扶着也不是事儿,风溯施法将云潋衣服烘干,又僵了一会儿,慢慢将人打横抱起来送上矮榻。
轻轻放下云潋,风溯腿一软蹲在地上。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怀里,酒气一熏,风溯浑身潮红,额上发丝垂下扫过脸颊,他一愣,瞬间又僵硬起来。
你谁啊,长得还挺好看……
还挺好看……
好看……
风溯猛地站起来扭头往外跑,跑得太急,脚下绊到酒坛,好险没有跌倒。
他一手捂住口鼻,鼻腔中温热的液体流淌,迅速沾湿了掌心。
酒真是个好东西,难怪师弟这么喜欢,以后要多找机会陪师弟喝酒,要是能陪师弟喝酒的只有自己一个那就更好了。
风溯满脑子胡思乱想,嘭咚一声跳进寒潭,让刺骨的潭水兜头浇个透心凉。
仙界时光易逝,不知寒暑。云潋酩酊大醉一场,一觉香梦沉酣,再醒来时真不知今夕何夕。
风溯守着他,见他醒来,递过来一张请柬。
请柬是墨青色,用泥金写着簪花小楷。云潋一眼阅尽,伸了个懒腰,说:“又到琼花宴了啊。”
仙界有座群芳园,主人是位女仙,号琼花仙子,一生最爱琼花。群芳园琼花五百年一开,琼花仙子必然会广发请柬请人共赏娇艳。而这段时间也是群芳园唯一对外开放的时间,想要见识里面奇花异卉的仙人都不会错过。
云潋晃晃请柬,问:“师兄去吗?”
风溯递给他一碗醒神汤,等云潋喝完的功夫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摇了摇头。
云潋猜到他不会去,也没多说什么。喝过汤后他神清气爽,起身活动活动手脚,看着把碗拿去收拾的风溯,笑说:“师兄真贤惠。”
风溯一僵,顿了顿,一溜烟跑了。
睡了这么久,出门微风拂面,顿觉心神一清。
烦扰不侵的愉快状态并没有保持多久,云潋很快想起断虹和星河,额角的青筋又突突冒出来。
揣着请柬,他直奔天源境。谢天谢地这回断虹没在弹琴,而是在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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