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老爷虽然退隐了,但慕家,却还是有人继续留在了‘上人’的左右,而静云的爹爹,就是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说到这里,老夫人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难过了起来……“静云的爹爹,是我和太老爷最小的儿子,天资聪颖,伶俐非常,不仅最得太老爷的欢心,而且还十分受到‘上人’的赏识,太老爷虽是退隐于了这西凉山上,可是他却不甘平庸,选择留了下来……”
“……”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本应是将才之命,可惜终是福泽太浅,太老爷退隐不过几个月后,定顷(慕静云的父亲)就因为保护‘上人’,而命丧异地……当时静云的娘亲已近临盆,却突然收到了这样的噩耗,由是打击太大动了胎气,以至于弄得早产命危……原本是还有得救的,只是我那媳妇儿心神已死,根本就无心求生,耗了许久,却也终究只是救得了一个小小静云罢了……”太夫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泪珠也跟着滑落了下来,这些封尘已久的往事,每想一遍,就是一次煎熬……“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还未享得多久清福,转眼就已失了两个亲人,我们当年毕竟已经老了,老年丧子之痛,又岂能轻易散去,所以当时对于静云的出生,比起喜悦,更多的,却是伤心……”
“事情已过,老夫人莫要太感伤了……”掏出锦帕递给了老夫人,赫连翊敏轻声安慰。
——原来静云的身世,竟会是这个样子的……
接过锦帕擦了擦眼泪,老夫人缓了好一阵子,才又继续哽咽着说道:“当年赶来救人的,就有静云后来的师父灵鹫子。灵鹫子为人清散,是也一把年纪了,却都未曾娶妻生子。当时家中接连噩耗,愁云不淡,我们每看到静云一次,心中就像是被人给割了一刀般的难过,惜他生得可怜,但是他的存在,却又几乎成了我们心里的一根刺……心痛太过,再加上不想静云日后再赴他爹爹之前走过的路,所以太老爷想来想去,也终是狠心一横,决定把他交予了至友灵鹫子抚养。”
“灵鹫子久居关外,几乎可以说是远离一切是非,静云的出生,虽然瞒不过‘上人’的眼线,但若是自小就让他脱离这里,想是‘上人’也不会再追究为难他些什么的。我们虽是不舍,却也别无他法,‘头七’一过,就让灵鹫子带着他回了应天教,偶尔让他回来看看我们,住个几日,也就算是知了足了。”
“当年的这个决定,总归是我们太过自私了,虽然明里说是为了他好,但更多的,却还是因为怕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的想起他英年早逝的爹娘……而也因为这样,静云自幼就已对我们极其的憎恶了,在他看来,无论理由如何,我们抛弃了他,这总才是事实……对于这点,我们无力反驳什么,所以这二十几年来,我们也一直在尽力的想要补偿于他,太老爷的脾气为人,想你多少也听过一些,狠决如他,却也是对静云一再忍让,唯他特例。”
“我们努力的想要得到静云的原谅,但是他每次回来,却总是要闹到天翻地覆才肯罢休,以前灵鹫子还在世时,陪他回来,多少也算还有点儿收敛,后来换成了弦矍,明里还好,暗里却是更为的不服管教,与其他兄弟姐妹们的过节,也就越来越多了。”
“相信你刚才看到他和哲魁的针锋相对,也就猜得差不多了,哲魁哲貅两兄弟,是定顷的大哥虞戌的儿子。虞戌的资质不比定顷,所以自小就对定顷怀有敌意,而这种敌意,想来多少也是影响到了他们两兄弟,太老爷因为对静云的愧疚,而一直极为的纵容于他,无论对错,也总是静云得利,再加上众多的子孙之中,也只有静云一人得到了那‘小太爷’的称号,是以哲魁虽然年长一些,是为长孙,但是地位,却比之静云要低了许多,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结下了梁子了。”
“哲魁追杀静云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知晓,但是太老爷认为,静云从小娇纵惯了,能有个人来给他点儿压力,让他不断的成长与进步,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也就都默许了下来。过去的十几年里,只要一收到他离开应天教的消息,也都会马上安排暗部在他的周围保护着他,这样绕是哲魁有心杀人,我们也都还是能有持无恐。只是在七年之前,静云突然主动上了山来,跟我们谈了一个交易:永久的撤掉他身旁的暗部,并且在七年之内,保证哲魁不再对他动手,也不许再追踪他的下落以及干预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而交换的条件,就是七年之后,他会回来参加太老爷的八十大寿。”
“其实他这次带你回来,我们也很是吃惊的,因为往时莫要说他带人来了,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怎么肯上山来的,难得这回他守约而来,而且还有你护在身旁,我也就安心多了。这孩子向来胆大妄为惯了,是也从不理会世俗里的教条规矩,他愿跟你在一起,我们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七年前的那次见面太老爷念叨他的婚事时,他就曾气愤非常的说过让我们莫要多管闲事,将来就算他有了孩子,也决不会让孩子姓慕,让我们死了心了算了。”
第二十四章 寿宴前夜
“当时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已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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