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是在念想着吴越的事儿,但韩辉提起这茬,韩今宵脑海中突然撞进了腥臭的回忆,狭小的地下室,飘落的报纸小花,破水壶刺耳的鸣叫,蒸汽翻腾,烧红的煤炉冒起刺啦啦的烟……
过了很久,韩今宵才看着庭院里摇曳的萧瑟植物,慢慢开口。“爸,是我连累了你们。”
韩辉连连摆手:“这什么话!当初那些……那些事都是我自己干的,和你,和小婷都没关系,反倒是你,我……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你,如果不是我和那些人有交易,也不会把你拖进这个……”
韩今宵打断他。
“没事。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今宵……”
“您看,我早就不再和老黑他们有牵扯,现在是黑白都沾,慢慢的,等时机到了,等位置坐稳了,我会把赌场和会所那些行当都停掉。”韩今宵深深吐出口烟来,目光深邃,“我保证,我会让你们过上正常的日子。”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我自己也是。”
韩辉看着他,目光很是复杂而感慨。他的视线落在韩今宵右手虎口的那道伤疤上,良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白想妹纸,maxhyan妹纸的地雷……我还能说啥……谢谢妹子们的一片心意,其实真的,乃们能继续看下去,看的高兴了留个言收藏一下,对我而言就是很大的鼓励了。
吴警官这篇文我继续写下去就是因为还想写,因为想回报你们的鼓励和不离不弃。至于银子乃们还是省着去看别的作者妹子写的v文啥的吧,摸摸~100jj币可以看好几章呢,所以别砸我这儿了……我已经感觉到各位妹子的心意了,谢谢你们……抱……
☆、修罗出世
韩今宵原先不姓韩,他的亲生父亲姓余。
而就是这虎口伤疤烙在韩今宵手上的那一天,韩今宵第一次开口叫了韩辉“爸”。
那是1990年,韩今宵15岁,踏上了黑道。
那年他母亲已经去世,坟头已经长草。
韩辉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加上之前为韩母看病的巨额医药费,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是朝不虑夕。生活所迫,再善的人都可能变恶,再胆怯的人都会干出疯子才会干的事情。
韩辉那段时间去偷东西,进了拘留所。
在拘留所里,他碰上了一个绰号叫哈喇子的男人。
那个人也是因为偷窃进的拘留所,关几天放出去,但其实警方没有发觉,偷窃对哈喇子而言还说轻的,他犯下的更大的事情是——贩毒。
两人出去之后,哈喇子向韩辉伸出了橄榄枝——
哈喇子说:“兄弟,你跟我一起干吧。”
韩辉那时候花了三秒钟的时间犹豫。
然后他想到家里那两个孩子,他点头。
韩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三秒钟之后的一次点头,把韩辉,甚至把韩今宵,都拖进了一个仿佛再也挣脱不出的黑色漩涡里。
九十年代初是个秩序还未勒紧yù_wàng缰绳的年代段,最浅显的表现就是街头随处可买到的黄书和电视上都会播的大尺度片子。在这种情况下,青年男女们常常是蠢蠢欲动,酒吧里带着某种目的的陌生男女的聚会交友也是屡见不鲜。
哈喇子他们经常混迹在这些聚会中,把卷进了毒品的烟递给毫不知情的富二代,一次两次……然后等对方上瘾,落套。
韩辉也套了几个小青年。但是那两个青年买毒品的钱并没有像上家许诺的那样,和韩辉五五分成,而是从顶头抽取,层层剥削,到了韩辉手上,其实也就是那微薄的一点蝇头。
韩辉做了一年多,不愿意做了,但哈喇子就劝他,说等你套的人多了,爬上去了,你就能从你的下线抽提成,你想想那时候你的收入是多少?
但是韩辉不愿再坚持。
他想抽身而退,可有的东西加入进入简单,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韩辉那段时间是天天被这伙人围追堵截,后来被追的惨了,简直连门都不敢出,那时候他们已经连大杂院都住不起了,躲在一间小地下室。但韩辉很照顾俩孩子,尽管韩今宵不是他亲生的,甚至都不肯叫他爸爸,他还是省吃俭用,两个孩子吃馒头,他就拿那馒
头渣渣泡点水喝……
十五岁的韩今宵看在眼里,知道他继父一定是惹到了什么不能惹的人,有一天韩今宵帮韩辉缝制皮球,中途问起这件事,但韩辉懦弱地不敢说。韩今宵就不问了,一个人继续孤僻地坐着,沉默地低着头,继续拿粗糙的针线缝着球身。
韩辉看着孩子的发顶,犹豫地问他:“如果叔叔做了什么错事……你还愿意跟着叔叔吗?”
韩今宵不说话,只是把缝好的皮球递给他,又拿了下一个。
其实什么答案都不需要,韩辉知道,虽然这个孩子还是叫他叔叔,但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韩今宵都执意要留半个馒头,留给他……
“韩叔,你别吃馒头渣了。”韩今宵常常对他说,“吃这个吧。”
有一天傍晚,看上去一切都很平静,韩辉坐在硬板小床上拿钢针缝皮球,已经做好了五个,放在床上,明天可以拿出去换钱。韩小婷趴在泡沫盒子拼的小饭桌旁,折报纸玩。韩今宵守在煤炉边烧热水,煤饼不够了,他拿火筷子夹了一个黑黪黪的蜂窝煤放进炉膛内,戳了戳,火星窜了几点出来,映亮了少年刚硬的脸庞。
就在这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响了。
韩辉如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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