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真的要娶亲吗?”璟泽的声音从锁骨那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的颤抖。沈云愣了,他从未说过自己要娶亲啊。
“不娶…好不好?”
“我…从未想过要娶亲啊…”沈云仔细想想,他对璟泽的心意从未挑明过,璟泽对他…是否如他一样,他不敢确定。只是,这般模样的璟泽他不忍心,若是…若是他一厢情愿,也罢…说出来吧,若真是…也好绝了念想。
他扶正璟泽,托着璟泽脸的手微抖着,见到璟泽眼眶略红,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看在璟泽眼里,说道,“我不会娶亲,我喜欢你,我从七岁开始就喜欢你,做你的臣子也好,做你的朋友也好,我想陪伴一生的人只有你。”
他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别开眼,不敢面对璟泽的回应。年少相交之时,两人都是懵懂的年纪。璟泽走后,沈云原以为只是少了一个玩伴,直到他年岁渐长,才懂得那样的牵肠挂肚失魂落魄是情,是纵生死也难却的情。
可是沈宁的身份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生在皇家,这辈子由得了己的事情有多少?相府三公子,当朝亲王,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家背景,纵使他无畏自己相府三公子的身份被人诟病,可是璟泽呢…于是他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以友人的身份随在他身侧。
直到今日,他听到璟泽那近乎哀求的语气,终是将深埋心底的那些话说出了口。
璟泽一听这话,狠狠扣住沈云的肩膀,“云儿,你说什么…”
“我…我…”那样的话,沈云只积攒了说一遍的勇气。
只是还未等沈云再说出口,璟泽已经吻上来了,狂风骤雨般得急切,像是要确认什么。沈云被吻得晕头转向,心跳如鼓,身体却失了力气,葛藤一样紧紧攀附着身后。他犹如被一阵巨浪拍打着小舟,无法掌控帆桅,只能随着风浪东西。又像是落在棉花堆里,眼前花白一片,身体绵软的不知轻重。当璟泽叩开他的贝齿时,他慌然无措,粗笨地回应着…
这个吻如此绵长而热烈,直到两人分开,沈云如涸泽之鱼,靠在璟泽怀里喘息不定。
第19章 第十九章
十九、
对李璟泽来说,他的人生唯一的变数就是沈云。这个人,在他九岁那年,施施然走来,带着清洁的爱,给了他人世间第一份没有机心没有算计的感情。当他离开之时,他不再是卑微的苟活于世,而是有了清晰的活下去的目标。
那三个月的生命仿佛是一道分水岭,往前是幽微惘然,往后是隐忍坚强。他受的所有的苦,都因为这个目的而变得不那么苦,后来再看倒像是一段段值得玩味的记忆。相隔十一年后的重逢,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你心里的人真的长成了你曾幻想的那样。
然而,这样的人注定是土里的明珠,掩不住的光辉。所以,当璟泽收到第一份尚书府去人求亲的消息时,他心里,时隔很多年,又一次掠过了惊慌。他忽略了这样的事实——沈云已到了适婚之龄。沈尚书,相府三公子,这样得人心的地位...他认真审视沈云对他的感情,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
他始终没有攒起跨进尚书府大门的勇气。他的自怜自哀,原以为已经消逝了的,终于又一次慑住了他全部的心神。终于,他等来了沈云的生日,这个他放在心里独自庆贺过十一个年头的日子。所以,他来了,给足了自己借口。
沈云的话,不在意地,却让他字字诛心。他害怕卸下自己的防备,卸下那脆弱伪装成的铠甲。他满眼发涩,看着沈云递的疏奏,心里并没有好起来。他以为,那不过是来自一个朋友的帮助。
东边日出西边雨,那一番告白,终是雪霁天晴。
“你今天找我有事吗?”沈云缓了一阵,终于找回了神志。
“给你过生辰。”
“...我都忙忘了。这一下我也十九了。”沈云不禁感叹道。
他靠在璟泽身上,仰着头,继续说道。“这样算起来,明年我就到及冠之年了,你帮我带冠吧。”
“好。”璟泽含笑应着。
沈云叫苍竹弄了几个简单的菜式,然后叫府里下人给他去城东的酒肆打了半斤白酒。两个人,闲话家常地,吃了一顿昃食。这么平常普通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却都是极为难得的。
沈云从容地倒着酒,只是璟泽有了前车之鉴,深怕沈云再喝过头病了,几乎是心悬着在陪酒。沈云微微有些醉意,瞟了眼璟泽,突然像下定什么决心似得,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前没走两步,被自己绊了一下,眼看要摔个狗啃泥,被璟泽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小心...别喝了,又要醉了。”
“嗯...我...就再喝一杯。”沈云刚刚那一眼下定的决心被自己一绊绊没了,想要再来一遍。此刻被璟泽抱着,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伸手胡乱一抓,没抓到酒杯,倒是一手要抓到菜里。
璟泽堪堪截住了。“哎...你啊...唔...”话没讲完,沈云突然亲了上来。相比于喝醉的不省人事,这半醉半醒的状态下人是最大胆最有气魄的。
沈云的吻如他不知所措的心情一样胡乱没有章法。但是,璟泽依然是如此的措手不及。及至他反应过来后,两手搂住沈云,慢慢地引导起来。月色明暗,璧人沉醉。沈云悄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月下美人,手缓缓摸进了美人的衣襟里。
触到皮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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