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丸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么半夜三更的,长相俊美又多金的王爷,在了无人烟的大街上行走,会不会碰到歹人劫财劫色?荆齐虽然看上去很厉害,但谁能保证他不是个绣花枕头,只能摆摆样子,关键时刻撒丫子的那种。
越想越纠结的龙九丸,愣是把自己推进了一个死胡同。
手里的萝卜被龙九丸掰成两段,胡乱塞了一段在嘴巴里,急匆匆的就往府外跑。
他不能让王爷一个人处在没人保护的状态下,这是在太不符合他报恩的规划了。
许是肚子填饱了,龙九丸觉得自己手脚上的力气,正在慢慢的聚拢,好像体内产生了一种自己能飞时候的气体。
试着吸了一口气,默念以前驾云的口诀,意外的,自己双脚就离了地面,轻而易举的越过了那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个脑袋的围墙。
大街上静的可以,除了挂在店铺外的招牌被夜风吹的飒飒作响,长长的路面上没有任何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龙九丸放心的把自己往下降了降,好试图寻找他家王爷的气息。
隔着一条街就能闻到脂粉的香气,龙九丸站在街角的一个摊位后面,偷偷的伸了小脑袋看那座亮如白昼的二层小楼。
王爷的气味,就消失在这座小楼的门前。
小楼前挂了好几串长的和糖葫芦一样的红灯笼,红色的灯罩,橘色的灯火,交织在一起竟然能有一种醉意。大门口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各自穿的清凉的衣服,或拿手绢或拿纸扇的在聊天说笑。
门口不时的驶来一辆一辆的小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两个男人,大手一勾,就搂着一个中意的进了门。而后会有新的男男女女重新站在那门口,等待下一个男子的挑选。
沿着那几个男女的头顶看上去,一块匾额被两盏宫灯照的极其扎眼。
上书“fēng_liú馆”三字。
这架势,龙九丸在鹿鸣国跟着大哥出去玩的时候见过类似的,大哥告诉他这是很有钱的人来此找乐子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不要进。轻则伤身,重则倾家荡产。
龙九丸想到他家王爷此时正在这馆子里抓耳挠腮干着急,看到美人却没法压倒,一定是抓心挠肺的难受。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整了整衣裳,从容的从摊位后面走出,一步一步靠近那笑意喧哗的地方。
“吆,你们看,那位公子的头发,竟然是金色的,好生的贵气!你们别和我抢啊,他是我的!”一个露了半条大腿的女子用手绢半遮了小脸,朝其余站的人宣布道。
“凭什么不抢?有好大家分嘛!”一起站着的男子不服气的跳出来说道,他虽是男子,但是谁规定来fēng_liú馆的就一定是找女人的?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他们这种比女人还要柔的男人来的。
龙九丸长的一表人才,被云王定制的衣裳一衬托,不知底细的,确实能当做一个大家大户的少爷对待。
“请问…”龙九丸扬起一张笑脸,问那个站不直溜的男子,“这辆马车的主人在哪里?”龙九丸指着他们云王府的马车问道。
第8章 第八节
站街的小倌,显然没有料到,跑来这烟花之地消遣的公子哥,竟然如此的胆大,连紫琉国的云王都不放在眼里。
那云王府的马车在这皇城根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晚上跑来这fēng_liú馆里不找姑娘小倌的,倒是来找王爷,破天荒头一遭。
“公子这是?”那小倌不太明白这眼前的小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这是什么目的。
“吆,这不是王爷府上的那位小公子吗?”里间的老妈妈才甩开一个趴在自己脖子上狼啃的人,就看到了一头金发站在门口同小倌谈话的龙九丸。
fēng_liú馆能开这么长久,说到底和那位常来光顾的云王有莫大的关系。这馆子在原来的时候,也不叫fēng_liú馆,叫做fēng_liú阁。后来被一个迂腐的大臣一上奏,说是有辱他们皇家藏书的风雅阁,才在云王的帮衬下,改成了fēng_liú馆。老主顾们,还是喜欢叫做fēng_liú阁,只有新来的才会叫fēng_liú馆。
管它是fēng_liú馆还是fēng_liú阁,这老妈妈对云王府的关注,从未消减半分。一心认为,只要依附上王爷这棵大树,往后的荣华还不是滚滚而来。所以对于大家口中传言云王身边多了一个新人的传言,老妈妈早就打听好了那人的外貌特征,准备适时的去拉拢一下。都说这枕边风,才是最容易撼动人心的,老妈妈深有体会。
派去打探的人说这位新得宠的新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一头的金发。
瞧这模样,应该就是云王身边最近最宠着的心尖儿上的人。
老妈妈一叠声的“公子公子”就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小倌和姑娘,亲热的拉起龙九丸的手,迈进了fēng_liú馆的门槛。
小倌拍一拍衣服上沾上的尘土,和刚才拌嘴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这老妈妈今儿是怎么了?不是才和那位商贾睡过吗?这么春心难耐啊?连着么小岁数的都不放过。”
“你也好意思说妈妈,你今天都接了五个了,现在不还是站在这里招揽吗?要我说,你这都不是春心难耐,简直就是色鬼附身哈哈哈。”
四个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糖葫芦的灯笼也跟着那几人扭动的腰身左摇右摆,好像也在嘲笑这门口站着的不知检点的人一样。
老妈妈领着龙九丸直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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