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你又多嘴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齐宣棣看上去却很开心,逗弄西堂申鸿一向能愉悦身心。
“就是驸马爷穆修竹啊。”季情吐吐舌尖,不理齐宣棣的责备,辩解道:“反正迟早西堂大人也要知道的。”
西堂大人有点明白了。
穆修竹与柏盈菊是一对双生子,季情顶替的是柏盈菊进宫侍候皇上,柏盈菊顶替的是驸马穆修竹不但虏了皇上真心,身中剧毒又被埋葬於雪山,那麽真正的穆修竹在那里?
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沈默,西堂申鸿询问的视线落在齐宣棣身上:“真正的穆修竹现在在哪里呢?”
齐宣棣停了好久,才伸手朝头顶指了指道:“在天上。”
第18章 畜生之眼
西堂申鸿心头如堵大石。
梅璟瑄不是梅世的真正血脉;
介子兰是七星盟的人,帮他们是不可能了;
柏盈菊生死未卜;
穆修竹干脆已经回天了……
这样的形势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限苦逼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在七星盟之前找到梅璟瑄的大哥。”齐宣棣缓缓开口。
这也是西堂申鸿唯一赞同的一点。
知道了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是何人,西堂申鸿看着他,总是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於是,只好将目光放在一只默默无闻看着他三人的老者身上。
“这位是?”
齐宣棣看向老者,四两拨千斤道:“江湖郎中。”
“哦。”西堂申鸿只当是相当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礼貌的作揖,对方回礼。
不知为何,西堂申鸿总觉得他有些刻意疏远与两人的关系。
船舱门被推开,在甲板上寒暄半天的两人一同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穿着黑色貂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季情身边,季情舒适的依在他怀中,显得安静而柔弱。
傍晚的时候,船在镇江靠岸,梅家堡的画舫也停在港口进行维修。
自称季秋旻的男人对三人说,船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补给,大概明早才能起航,可能要耽误一晚的行程。
梅璟瑄计划正好可以去镇江的梅锦堂看看情况。
下了大船上小船,三人沿水路进入城里,河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都是低矮的白墙灰瓦,但其热闹程度却一点儿也不逊色於杭州。
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充满江南韵味的小摆设,小挂饰,小物件,小吃食,看的从未涉足过江南的西堂大人蠢蠢欲动。
将船停在岸边,几人上岸,沿着夜市继续向前走。
梅璟瑄本就是名镇江南的美男子,西堂申鸿就更不在话下,至於齐宣棣,一顶黑纱覆面,也只有他想的最为周到。
但梅璟瑄与西堂申鸿二人的相貌已足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路过的妙龄少女纷纷以圆扇遮脸,娇羞而胆怯的频频向这边张望。
这二人已经如此国色天香,那黑纱後面之人要美成什麽样儿呢?路过之人无不如是猜想。
西堂申鸿虽然习惯了被关注,但他并不喜欢被男人关注,像这种时候,他就一直很羡慕齐宣棣的那顶纱帽。
走着走着,西堂大人忽然停下脚步。
齐宣棣与梅璟瑄也停下来回头看他,发现西堂申鸿正停在一个衣帽摊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定与齐宣棣一模一样的纱帽说道:“老板,给我拿下那顶帽子。”
“这个不好。”戴着黑纱的齐宣棣用手掌握住西堂申鸿伸出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那顶:“老板,那个吧。”
齐宣棣亲手接过纱帽,给西堂申鸿带上,笑嘻嘻的问:“感觉如何,西堂申鸿,就这顶吧。”
西堂申鸿双眉一抖,阴着脸一把将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扔进齐宣棣怀里:“王爷好意下官心领了,这纱帽依我看,倒是与王爷般配,还是莫要让我等平庸之辈玷污了。”
说完,转身就走。
齐宣棣很无辜的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问梅璟瑄:“这帽子不好看吗?”
梅璟瑄硬忍着笑意轻轻点头:“好看,粉纱花帽当然好看,其实小弟与西堂大人意见相同,齐兄带上应该会更好看。”
齐宣棣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缀着粉色薄纱,帽檐插着两只粉色蔷薇花的帽子放回原处。
镇江梅锦堂的情况与杭州也不尽相同。
堂主姜瑜前一晚从花街带回一姑娘,夜里正在屋内翻云覆雨,沈睡中的众人忽被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惊醒,赶到姜瑜房间时,只见姑娘赤裸着身体没有了呼吸,胸口印着七颗焦黑的围成圆形的星图,姜瑜莫名失踪。
梅璟瑄说,凡是出事的地方,都会留下七星盟的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用意,在他看来并非挑衅,而是告诉他,他们还会再来。
“上次他们来找你是什麽时候?”齐宣棣在姜瑜消失的房间里仔细查看着,希望能找到多一点的线索。
“大概半个月前。”梅璟瑄回忆道。
“那是什麽?”
听到西堂申鸿的声音,两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一道黑影猛的闪过,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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