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也难掩住青曲心中的澎湃,盯着那两人目不转睛。他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每逢一定时间便要去寺庙烧香、参拜,年年如是,从不改变。说起这件事还颇有些渊源,在他六岁那年和娘被爹爹赶了出来,娘家是不能回了,被休掉的女人还有什么颜面回家。况且娘的娘家家风甚严,被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回家也只有被赶出来的分儿,这天下之大竟无他娘俩的容身之处。走投无路之下娘昏倒在了一间破庙内,那时他还那么小,只能无措地去找大人帮忙,满脸泪水的他幸好遇到了外出化缘的清风大师。现在想想当时若不是他的救济,他和娘定会死在破庙中吧!后来,娘便和一个隐山寺的香客结为了连理,他们也随即搬到了江南。从此,就再也没有过联系了。青曲叹了口气,如今有机会见到隐山寺的人,他能不激动吗?况且他听说这位大师也是一个极善的人,在这江南一带虽说不是妇儒皆知,但一定的名声还是有的。
青曲的眼里冒出了崇敬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那人,仿佛是意识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净明大师的眼光如箭般直射了过来。在众学子羡慕和妒忌的目光中,青曲的脸颊迅速升温,忙低下头暗自排腹着自己刚才的目光那么强烈干嘛!可是…可是,正暗自幻想的他忽然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了,抬起头看,他们的目光…好像不没落在自己身上耶!
手腕突然一紧,鹿野整个人的重量便全靠在了他的身上,猝不及防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忙站稳微微地扶住那人,鹿野怎么会……突然?疑问还没问出口便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侧过头看到的是净明大师盯着他如炬的眼神,再低头看了看鹿野明显泛黑的脸庞和微眯的眼睫,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脸色霍然一白,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师比赛了。双手环住他的腰焦急地向四周看了看,待确定怎么办了之后便忙不迭地,没向院长解释就不顾半点礼仪把人往大门处扶,便歪歪斜斜地走着还不忘大声嚷嚷道:“我朋友不舒服,大家让让。”
一出书院大门便立马在大街上拦住了一辆马车,两人合力把人扶进去后,气喘着催着马夫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赶。车内,青曲焦急地用手帕擦拭着鹿野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看着他乌黑的嘴唇和颤抖的睫毛不知所措,只能不断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紧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漫长的时间就像沸水般不断的煎熬着他的心。
“公子,到了。”期盼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他立即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将鹿野扶出马车,搂住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看银子多少便摘下腰间的钱袋扔给了马夫。从腋下将他扶好匆忙离去。
马夫掂量掂量了手中的钱袋,听到那哗啦啦的声音,一喜,还真不少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纠结了一下才暗道小费也给的太多了吧。之后想想,现在的公子哥儿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生了病不去看大夫倒跑到这深山里面来。他抬头仰视了下这高耸如云的大山,再瞟了瞟这四周都是苍天大树的林子。打了个寒战,立马回身驾起马车飞奔而去。
满头大汗地将他扶到了一个临湖的地方,环顾四周确定了是了无人迹的地方,才缓缓地让他靠在一颗大树上,抬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看着他微睁的眼关心道“怎么样了?”
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又怎忍他为自己担心,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脑子里那不断飞舞的梵音,扯出一抹笑安慰他道:“现在好多了。”青曲又怎会瞧不出他那点儿心思,但观察他的脸色的确是比刚才好多了,才放下心来。拖着累极的身子到湖边把汗湿的手帕洗了好几遍,拧干后又返回来给鹿野擦了擦脸,一点一点摩擦着他的皮肤,描摹着他的眉眼。
看天色尚早,他还睡着。伸出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卷作一团,睡在了那人的身旁,像个孩子一样拉着他的衣角。
☆、第七章:偶入,桃源之村
微风带着阳光的气息吹得暖软,夹岸的桃花开得格外妖艳,竟堪比文人墨客笔下那点点红梅,一江春水无波无浪,在这寂静的山林里平添了几分诡异。
在这美好的景色之下,青曲拉了拉鹿野披在他身上的外衣,缩了缩脖子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向走在前面的人不安地问道:“鹿野啊!我怎么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儿呀!”可不是嘛!一觉醒来,入目的一切都变成了另外个模样:明明是一个湖却变成了一条江,明明是树林却变成了数不清的竹子和桃树,那开得红艳艳的桃花怎么看怎么渗人。
这样想着忽然感到后面阴风阵阵,汗毛倒竖,脑子一机灵,后背已渗出了一层薄汗。随即“哇!”的一声怪叫以不可衡量的速度跃到了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那人身边,双手死死地钳住了鹿野的手臂不敢松懈分毫。
乍听之下立马转过头,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不安如小鹿般的眼神。强忍住胸中的笑意,静默地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肩膀却抖得不能自以。暗想着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吧!还敢冒冒失失地把他带到这野外来,鹿野的心里也不知是恼怒他的冒失还是欣喜于他对自己的关心,手握得更紧了。
青曲看着他不断抖动的双肩,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惭愧,他也知道他的胆子很小啊!可是这次不同于往日,这次可是为了他耶,他还敢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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