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拍了一掌二牛的后背,“赶紧吃粥,现在离过年还早得很。”随之也朝着大牛他们说,“这些钱不能乱花费,你们要明白,以后你们都没有子嗣的,现在的钱好好存下来,等你们老了的那一天会有用处要到。”
扰愁地叹了口气,她就是怕他们老了以后没有给他们送终,走不动的时候没人给他们煮食洗身洗衣……
“担扰啥呢,不是还有小牛吗,尽是担心些有的没的。”能这样对李妈说话的也只有李爹了,他完全不觉得要为他们两担扰后事,那个张阙海从头到尾都没说半句关于后面的事。李爹现在有两个猜想,一是张阙海不能跟自己儿子走到最后,他那一副无关要紧的模样就想随时都会要离开村子的人,这样的人能跟其他夫妻一样吗?二是张阙海有钱财,只有有钱财的人才不会担心自己到老的那一天会没人伺候。而恰恰张阙海都符合他的两个猜想。
二牛不明白他们说的话,但干啥又提到他了?“爹,妈,你们说有俺在咋了?”
“嘿。”大牛手掌盖上他一寸短头发上,“二牛啊,俺们爹妈的意思是说,以后俺跟你嫂子老了就没人照顾。所以啊,以后俺跟你嫂子走不动时,二牛你要养俺们啊。”
“哦~这是回事,放心吧哥、嫂子,长大后俺会比哥你有出息,俺能养得起你们两个。”二牛双手捧着盛满米粥的海碗笃定地说。
那就是说俺现在就没出息了?!大牛狠狠地抚摸了一把二牛头发硬得似刺猬的头。害得二牛连忙放下手上碗,把椅子搬到嫂子的身边,有嫂子在才能逃离自家哥的魔掌。
看似若无其事悠慢地吃着米粥的张阙海,心里却牵起一丝波澜。扪心自问,他的确没有想过要与这头牛过剩下的人生,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责任,最不可能放下的是,现在手上一切欲要成功掌控家族大集团的最高权力!这个目标不仅是他自己要牢抓,更是他母亲生前的最大愿望。
不着痕迹地瞄视了一眼坐上的几人,都是纯朴简单的笑容,恐怕自己会辜负他们的期待。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第一次心里产生了一缕特殊的苦涩情感,是的,舍不得。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放松所有神经线紧绑的警戒,才能做自我。
“咳,我想说一下的是,或者给你们提个议,以后不要再把鱼批发给李鹏。”张阙海说,这事一定要先决解。
“为啥,媳妇?俺们都一直批鱼给李鹏的,如果现在不批给他,那俺们批给谁?”李大牛不明地问,爹妈也都一脸疑问望着他。
轻蹙了眉头,明显的表示对他们不了解行情感得十分不满意。“物价早已经提高了,市场上的鲫鱼标准统一价格是4.5元至4.8元,而你们现在批发给鱼贩的价格是1.5元一斤,李鹏他不过是一个转手商而已,他把鱼转出去可买3元多到4元!他一个转手商凭什么赚的钱比你们亲手培养鱼、育鱼、再辛苦地捕捞上来还要一倍多?!这不是明显的坑爹吗,还坑了你们几年!”
一翻铁锵的话让所有人都停止所有动作,二牛连忙扳着手指来算嫂子讲出的价格。
懵了,三个大人都懵住了,犹如被雷电劈到一样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李鹏是他们村头的人,年纪有四十多岁,娶有一个母老虎,现在都没有儿女。看他平常都一脸老实样,咋会这样蒙他们呢?
吓得愣傻的李大牛半晌过后才恢复神智,“媳妇,你咋知道外面卖的鱼是四块多,如果真这样,李鹏那狗奶子的,俺找他算账去,气死俺了!亏俺这么信任他,骗了这么多年,他对得起俺吗?!”
二牛望着愤怒的大哥,又给他添加一层油。“哥,要是李鹏叔把鱼卖上4块钱,那他赚了240块了,哇~他赚的钱比俺们家多了一百块呢。而且李鹏叔也不用给鱼买鱼料,不用给鱼割放青草,也不用花费一大把力气把鱼网上来,更不用担心晚上有人去偷鱼。”
“啪!”三只手掌同时拍在桌上,碗里的粥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张阙海抿着笑向二牛挑了个眼眉,脸凑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小犊牛,算得不错,也说得不错,考完试后拿甲等奖回来,今天的一百块钱是你的。”
喝?!二牛两牛眼瞪得老大,一百块钱诶!被惊震到的小脸全写着“真的”两字,眼冒着星光闪闪向嫂子再次确定。
“我说的话当然算数,只要你能自己考回来。还有,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出去,你能做得到?”
嗯嗯!!太能做得到了!对他一个从来没使过十块钱的小犊牛来说,一百块永远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一个数字。现在有机会得到,当然要全力去争取,二牛恨不得立马去翻书复习!
于是,一桌人分成了三个截然不同的情绪,二牛斗志昂扬大口大口地吃碗里的米粥,大牛、李爹李妈则是发着愤然的怒火,有一种想要冲到李鹏面前当面质问,“这是为什么?!”一派淡定事不关己的张阙海也继续以优雅的姿态吃着米粥。
李爹完全没有了胃口,抓紧问题来问,“阿海,你没出过村子,是咋知道外面卖鱼的价格?”
“看新闻。”
啥?!看新闻知道?今早真是个跌宕起伏、考验他们三人心脏承受能力的早上。不过他们也相信,毕竟每天阿海都在晚上七点准时收看电视,当时在抢看电视台的他们都认为看新闻纯粹是浪费时间,他们的日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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