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祁征又问,话筒里一阵诡异地静默。
“喂?”祁征心下慌乱起来,“仲非在你那?”
“哈哈,不愧是云水的老总祁征啊,一下就猜出了在下的意思。”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暗哑,让人听来莫名地发凉。
“你是谁?”
“你不知道?也对,祁家在政界混过这么些年,得罪过的人也不少了,祁董事长怎么会记得我何至这么个小人物。”
“何至?你是何至!”祁征想起来了。祁家这么些年的确得罪过不少人物,只是这何至却是其中的特别。祁征得罪他,不是在政界也不是在商场,而是因为一场车祸。
“没想到您老还记得我啊,真是荣幸之至!”何至狞笑着,“拜您当年的那场车祸所致,我何至虽然老婆孩子全没了,但还能赖着这条命活着,全靠对您的挂念啊!”
“那场车祸是个意外,谁都不想它发生!祁家已经善后,给了你一个交代,你还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老婆和她肚子的孩子,不是钱能救回来的!祁家给我交代?对!我让你拿人命交代!”何至突然哈哈笑起来。
祁征心头一顿。他以为如果是绑架,绑匪无非是看上了祁家的钱,为了唯一的儿子,祁征多少钱都舍得。只是他没想到,对方是穷凶极恶把仇恨攥在手里的人,他要的不是钱,是人命!
“祁董事长还记得吗?当年在医院里,医生说我老婆情况危急,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他让我做选择。”何至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低了下来,“呵呵,做选择?大人?还是孩子?你说我该怎么选?可怜我妻子浑身是血,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让我保孩子,我当时跪在她面前保证过啊,我会把孩子抚养长大,会爱他,会照顾他……哈哈哈哈哈,最后什么也没留住啊!那孩子因为早产,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就随他妈妈去了,哈哈哈,什么也没留住啊!哈哈哈……”
“你别笑了!”祁征被这种疯狂的笑声刺激地坐立不安,“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哼,我想让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听着,你不要报警,明天下午三点在东河街公园最后面的小树林里,接你的孩子,条件是——拿你另一个孩子的命换!如果超过三点半你还不来,祁仲非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警告你,如果敢报警,就让你儿子尝尝炸弹的威力!”何至说完摔下了电话。
祁征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一命换一命,残酷的不像现实。
当年的那场车祸,是在顾莲难产死后不久发生的。那时祁征失去了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又要面对一个双性的孩子,心里压力太大,常常喝的烂醉。酒后驾车的后果就是一场惨重的车祸——他撞倒了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女人,自己也伤的不轻。
祁家经不得一点这样的污点,所以赵秋云私下找到了何至,威逼利诱,以百万赔偿金摆平了这场车祸,事故就这样被压了下来。
但他们谁也没想到,何至,并不是那样好打发的人。
残忍的选择(2)
“祁征,我,我求你……”坐在一边的章娜把何至的话都听在耳里,“求你,仲非还小,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啊!我们不能失去他,求你救他,求你救他……”此时的章娜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为了孩子跪在丈夫的面前流泪诉求的母亲。是的,她自私,她无情,但为了自己的儿子,无论是要牺牲谁她都不管,她只要儿子平安回来!
“征儿。”赵秋云在管家的扶持下走出卧室,“仲非呢??仲非到底怎样了?”
“妈,您别担心,我一定救他回来!”祁征不敢告诉母亲真相,也许是因为,他知道照母亲的性格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而那个决定,他无力改变。
“仲非是别人绑架了吗?人家要多少钱?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我祁家不能绝后啊!”赵秋云已经老泪纵横,独自撑着祁家这么多年,她再苦再难都没有哭过,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妈,妈,求您救救仲非!救救您唯一的孙子啊!”章娜知道赵秋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绑匪跟祁家有仇,说要咱们拿祁希的命换仲非的命,您可一定要救救仲非啊!”
赵秋云讶异地看着儿子祁征,此时的祁征也是一副满面愁云。祁家在政商两界混迹多年,狠绝的事也曾做过,却从来没做过这样狠绝的事。人命不是能拿来交易的东西,何况祁希那个孩子虽然他们不喜欢,但却没有剥夺他生命的权利。
“容我想想。让我想想。”赵秋云蹒跚着走回了卧室,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对祁希祁仲非和祁家,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仲非是一定要救的,祁家三代单传,家大业大,不能后继无人。
祁希那个孩子,和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牺牲他尚且不知能否安全救回仲非,就算救回来了,以后祁家要怎么向社会交待?倘若日后仲非问起,祁家的老人们又怎么向仲非交待?说是祁家偏心,为了小儿子牺牲了大儿子?那么有心人一定会细查,到时候祁希的身世,祁征难以生育的隐秘和祁家有一个双性儿的丑闻,就再难遮住了。
那一夜,赵秋云在房间里思量再三,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征儿,祁家今日之事万不可让外人知晓。祁希那个孩子,咱们只能委屈他了。此事不宜在明面上进行,你找人带祁希去,别告诉他真相,只当,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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