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趴在季礼的卧室屋顶,一人掀开一块瓦等着窥探房内的动静,深色的衣服在昏暗的月色掩映下几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季礼和季夫人还没有回屋,凌汐扭了下身子,伸手戳戳顾子文的肩膀,脑袋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吐槽:“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猥琐了。”
偷看别人卧室什么的,总觉得很变态啊。
顾子文顺势在面前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大丈夫不拘小节。”
凌汐缩回脑袋,手在被亲的地方摸了摸,觉得脸上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小声的嘀咕:“你明明就是个臭流氓!”
顾子文凑过来笑得一脸灿烂,无辜道:“臭吗,昨天可是跟你一起洗的澡。”
这人真是!
凌汐气鼓鼓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视线游移,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呸,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见把人逗恼了,顾子文凑得愈发近了,甚至抓住凌汐的手直接放在唇边亲吻:“哎呀哎呀,生气啦?不要不理我嘛。”
一旁的清虚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低吼:“喂,喂,你们够了啊,偷看呢,能不能敬业一点。”
苏涧粼难得同意他的话,附和道:“就是,我们在偷窥呢,你们动静小点。”再发展下去他们旁观的人就该长针眼了好吗。
“这不是还没回来嘛。”
顾子文话音刚落,隐隐约约的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话语声,四人顿时噤声。
季礼和季夫人并肩朝卧房走来,身前是两个点灯的丫头,身后跟着八个随从。
苏涧粼探着脑袋看清人数就不屑的撇嘴:“这得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在自己家里让这么多人跟着。”
人走近了,话也听得清楚了。
虽然已经派了人去请季涵回府,但是季夫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老爷,你说如果涵儿恰好不在天鹰阁可怎么办。”
季礼揽住妻子的肩,安慰道:“不会那么不巧的,涵儿这个时候除了天鹰阁还能在哪里。”
“哎呀。”季夫人纤细的手指戳向丈夫的胸膛,嗔道,“万一呢!”
“放心吧,就算涵儿真的回不来,我们也有办法。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年,那小子难道还能拿出他是我们家孩子的证据?”
“对,到时候你就咬死了不认,就不信他脸皮厚到没证据也赖在咱家。”
“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了,那小子铁定进不了我们家的门,就算进了......”
季夫人抬头望向面色突然阴沉的丈夫,娇笑道:“难道你能像当年处理他娘那样也处理了他?毕竟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季礼知道季夫人对他当年为了钱财丢下他娶了第一任夫人很不满,并且这件事至今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当即安慰道:“我承认的大儿子除了涵儿,不会再有其他人。”
望归的娘是被季礼和这个女人害死的?
屋顶上的人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诧异的望向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同一个反应才知刚刚居然真的听到了一件这么恶毒的事情。
那么望归自己知不知道他娘亲是被亲爹害死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望归知道。
众人在心底拿定了主意,但是气肯定没那么好消。妻子是你娶的,儿子是你生的,怎么着,不想要了就统统杀掉?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种行为简直qín_shòu不如。
还有那季夫人,季礼二十多年前敢杀妻儿,二十年后自然也敢,就不怕某天为了什么原因这屠刀最终落到她们母子头上?
其他人暂时尚且能忍住,清虚可就忍不了了。
他把望归当宝贝当了二十年,一直希望望归能和自己的父母团圆,但是谁想到他亲爹是这么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带望归下山寻什么劳什子的亲!
季氏夫妇和随从已经走到了拐角处,离他们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清虚无声的冷笑,抓起一块瓦就朝季礼砸去,其他人一时不察谁也没拦得住他。
清虚是什么人,习武近四十年,就算是随手扔的瓦准头也堪比暗器高手,直直的砸到了季礼的脑袋。
季礼只觉得眼前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急速放大,然后一阵剧痛袭来,人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爷!”身侧的季夫人焦急的想要扶住她,奈何力气小,被晕倒的季礼拖着一起摔到了地上,刚刚反应过来的随从赶忙过来手忙脚乱的把主子扶起,其中有一个一边大声的喊着“不好了,老爷受伤了!”一边飞奔过去请大夫。
蠢货,这么一喊还怕别人不知道季礼压根就没有出远门吗?
被丫鬟扶着手臂艰难站起来的季夫人气的直抖,看了一眼凶器,是一块已经沾了血的瓦块,此时瓦块落在了地上已经摔成了几块。
季夫人眼前一阵发黑,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刚刚一直有人在屋顶上窥探?那么不是把他们所有的话都听到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尤其是那个杀千刀的小杂种!
手里捏着帕子,手指快要戳上随从的脑门,季夫人大声的怒斥:“人在屋顶上!傻愣着干嘛,快去追伤了老爷的人,把人给我抓回来,有几个抓几个,抓到了直接打死,抓不回来你们就等着死!”
随从被他这么一骂,立马战战兢兢的应了声,快速的朝瓦块飞来的方向奔去,想要拦住凶手,但是等他们过去哪里还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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