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拖上岸,发现他背部和颈部都有很严重的淤青,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安全起见,我只能放弃继续找我的指环,先将他弄回家——万一他因为我的迟疑而死了,这会让我很难过,我会觉得我杀了人。
我在心里庆幸还好是晚上,没有任何人发现我机车的后座正扛着一条人鱼——其实是我在扛着他,他的尾巴实在是太长了,直接扔在机车后座会拖到地上。
回到家后我将机车锁进库房,扛着他上楼。
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后将他扔在了里面。
说实话我还是怕得要死,尤其是我看到我手臂上被他抓出来的伤口后甚至从沙发上跳下来将浴室的门上了锁,这样我会安心点,如果他生性暴虐会吃人的话,至少在他开始砸门的时候我就可以开始逃跑了。
身为一个男人(虽然是个还在念高中的男人),我唾弃我的胆小。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处理我的伤口,然后各种坐立不安,度秒如年。
我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脑子一团乱麻。
该死!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奋力跃起——我家的浴缸里正躺着一条虽说是半死不活但确实绝对珍稀的人鱼,为什么我还能这么淡定从容的躺在沙发上了发呆?!
郑寒光!你可真有出息!
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地打开浴室的门,在看到浴缸里安静的人鱼少年后,心绪莫名其妙地变得沉静下来。
他长得很好看,但却是那种死气沉沉犹如平面模特般的冷酷,加之他的肤色很白,将睫毛和头发衬托得犹如浓墨一般,整个人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显得特别不真实。哦,对不起,我忽略了他的暗蓝色鱼尾。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我18年来从来都没见过的东西——我尽量不让自己去关注他的鱼尾,它让我觉得又神奇又惶恐。
但是人类的好奇心一直很强烈,so,在这种无法阻挡的好奇心驱使下,我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他的尾巴上。
他像具尸体一样躺在水中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平缓而有规律地起伏着,我这才生出点安全感,蹲在浴缸旁慢慢伸出爪子在他的鳞片上摸了一把,然后马上回过头看他有没有醒。还好,他什么反映都没有。
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像个淫贼一样又摸了上去。
嗯,凉凉的,滑滑的,有种玻璃质感,我很想扯下来一片研究研究。
当我被我的想法吓到的时候,我发现我这个蠢货已经这样做了——全是出于潜意识,我才会抓住他腰侧的一片大鳞片使劲往外一拽,没拽动,我再拽!然后我清醒了……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我咬牙切齿并且恨铁不成钢地用右手狠狠拍打我拽过他鳞片的左手。
我都干了什么!万一把他弄醒,难保他不会用他锋利的指甲把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吞进肚子里去!
人类对未知生物总是怀着莫大的恐惧,就像怕黑一样,因为看不见和不能控制而产生害怕的情绪。所以我害怕这条人鱼,也没什么不对。
我在心里默念无数声“阿弥陀佛”后退出了浴室,将门锁好,然后回房间打开电脑搜索人鱼的资料。百科里介绍人鱼学名儒艮,我皱了皱眉,图片里这种臃肿丑陋看起来又呆的生物跟浴缸里那种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然后我发现我真蠢,在此之前人鱼压根就是不存在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有资料。
白痴!我真心不想吐槽我自己的智商了。
最后搜索亚特人也没有结果,那个项目爸爸也一直研究到现在,也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或许我可以问问他,这个想法刚生出就被我扼死在了脑子里——开什么玩笑,问那种衣冠qín_shòu,不如叫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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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昨晚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去看看人鱼,我觉得他压根就是我做的一个梦。
而现在,我的梦就活生生地摆在眼前……的浴缸里。
他还没有醒,夜里可能醒来过也说不定,我看到他的姿势换了,身体侧躺在浴缸里往下沉了些,现在半张脸都沉浸在水里。幸好他是人鱼,不然人这样睡一夜早淹死了。
经过一夜的沉淀我没再表现出昨晚那种新奇感。
我打了个呵欠,开始淡定地刷牙,但是心里却担心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洗脸的时候我清醒不少,清凉的水让我想起昨晚上在他身上看到的伤口。该死,我忘了,他根本不是睡着,而是昏迷。
我把他从水里捞出来,让他伏在我的肩上。我撩开他的头发,查看他后颈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钝物撞的,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后背的淤青面积更大,我想起他昨晚说的,什么研究室被袭击,不知道会不会是建筑物坍塌下的石头砸的。
放任他昏迷下去不知道会怎样,但是又不能送他去医院,这可麻烦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联想到电视剧里情急之下的救人手段,然后毫不犹豫地扬起巴掌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声音清脆得让我胆寒,打在这种精致的脸上我都担心他的脸会被我打碎。像玻璃制品那样碎掉,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尊精致毫无瑕疵的瓷器。
“喂!醒醒!你死了啊!”打人原来真的很爽,我抽了他一下他没醒,我都有点高兴了,这样我就能再抽他一下了(……)。
阻止我这种变态行为的是他锋利冷漠的眼神,他缓缓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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