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他崔小公子的政绩,”徐客秋正色道,突然又意味不明地看看宁怀璟,瞅瞅江晚樵,笑道,“只是明旭和齐嘉回来的话……怀璟和我是处在一处的,明旭和小齐也是一对儿,倒是晚樵兄你……落了单。”
陆其双抬了头,愣愣地瞧着江晚樵。
江晚樵倒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只笑道:“你倒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
说罢又瞅了瞅身旁陆其双,“诶”了一声,道:“其双也是一人不是,那我便和他凑做一对吧。”
说着便一手执着酒杯,另一手长臂一展揽住陆其双肩膀,涎着脸凑过去。
“其双,你我凑成一对,可好?”
微微的酒气混着呼吸的热气喷在陆其双耳旁,经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火燎一样,燃起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迅速起着反应。陆其双愣愣地睁着双眼,看着江晚樵几乎快挨到自己脸上的睫毛,蝴蝶般地扑闪了几下,“腾”地一下就红了脸。
江晚樵看到陆其双漆黑湿润的眸子里映出自己清晰的脸,一时也觉得有些怪异,讪讪地松了手,又从脚边提了坛酒上来,自斟自饮。
“哟,这是怎的,没喝酒的倒比喝了酒的脸还红。”徐客秋怀着深意瞅了瞅陆其双,又瞧瞧江晚樵,默契地和宁怀璟对视一眼,了然一笑。
冬日的夜总是冷到人骨子里,四人终于尽了兴,互相搀扶着出来,不,准确地说应是宁怀璟与徐客秋相互搀扶着出来,江晚樵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到陆其双身上。
门外的软轿已等候多时,下人们见状连忙搀扶各自主子上轿。
互相道了别,陆其双小心翼翼地将江晚樵递给江家跟来的小厮,不想这江大少竟一个踉跄,自己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扑到地上。
看着他醉酒狼狈的模样,陆其双又好气又好笑,终究放心不下,跟着去了江府。
其实江晚樵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醉。商界里混的人,酒量总不会差到哪去,再加上出门时被刺骨的寒风一激,顿时也清醒不少。只是酒劲尚未过去,江晚樵头昏脑胀,又脚步虚浮,便由着身边的人摆弄自己。
模模糊糊的到了家,江父应该是早睡了的。又模模糊糊地听到身旁熟悉的声音。
“小心台阶。哎,慢点!”
“其双……”江晚樵半拉身体都搭在陆其双身上,半醉半醒的跟撒娇似的。
“嗯嗯,我在呢。”
又模模糊糊地进了房,倒在床上,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满耳都是脚步声,端茶倒水声,询问说话声,似乎又有人过来给他脱了鞋袜外袍,盖上被子。江晚樵迷迷糊糊的尚有意识,却也懒得睁眼。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清静了。
其双该是走了吧,江晚樵混沌地想着,却禁不住困意袭来。
突然,江晚樵感觉脸上有温热的触感,像是沾湿的毛巾,在额头脸颊上轻柔地拭着。
“晚樵……”
又有什么东西触到脸上,却不是毛巾了,倒像是手指。
江晚樵猛得一凛,却不动声色,闭着眼睛依旧是醉酒睡熟的模样。
敢有这等举动的,自然不会是自家的小厮,江晚樵感觉心脏狠狠跳了两下。
“晚樵……”
又是一声轻柔的呼唤,尚停留在脸上的手小心翼翼地在眉骨间滑动,留下温润的触感。
屋里静的不像样子,江晚樵清晰地听见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与自己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被子里的手暗暗握紧。
他煎熬着等待陆其双离开,却突然发现身旁的呼吸竟越来越近,几乎已经拂在自己面上了。
似乎感受到陆其双清澈而专注的目光,江晚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如熟睡般平稳悠长。
脸侧的呼吸停了半饷,终于,在额角处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陆其双吻了他。
江晚樵已忘了陆其双是何时离开,只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的刹那有些恍如梦境,突然间,却又无比清明了。
家常
这日午时,江晚樵陪着父亲在饭厅用餐,侍从下人一应在旁伺候着。饭桌上虽只有父子二人,却你一言我一语,也不显冷落。
江晚樵与家里关系一向和睦,这点倒与宁怀璟崔明旭他们截然不同,特别是自去年初春江晚樵二妹嫁人而母亲又于年末猝然离世后,便更是时时体恤家父,无论家中生意多忙,都竭力抽空陪父亲吃个饭,聊聊天。
此时二人正说到宁怀璟徐客秋回京省亲之事,江父突然道:“倒是其双有几日没来家中了,我还怪想他的。”
正伸手夹菜的江晚樵手顿了一下,淡淡道:“许是这几日忙吧。”
“也是,以后陆家生意全靠他一人支撑,现在要学的还多着呢,”说着夹了筷凉拌肚丝到江晚樵碗中,“依我看,其双那孩子心眼实诚,没什么花架子,倒不像是个能在商界里摸爬滚打的人,偏偏生成陆家独子,身子骨又不好,以后独掌家门的日子……怕是难啊!”
江晚樵只低头咀嚼食物,不答话,听父亲慢悠悠地说着。
“不过话说回来,实诚也有实诚的好处,毕竟做生意嘛,还是要以诚信为本。”
江晚樵轻笑道:“爹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别人家的生意了。”
江父“啧”了一声道:“我是看那孩子心里欢喜……唉,可惜不是个女儿家,不然那相貌品行出身,与你倒真是般配,爹一定早早去给你提亲娶了来,那可真是……”
“爹!”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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