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严知文快步往回赶,可走到医院时,医院那个台阶上已经没有严语的踪影了。
因为严语躲过海底捞的邢乐哼着绕口令开车回了家,晚上严知文八成是不回来了,那今天终于不用早起早睡了!邢乐刚开始自己住那会,因为作息紊乱,把自己整得跟风筝一样,风都能吹出老远,指不定哪天就断线了。为此,邢悦给邢乐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并且通过打卡日历和睡眠软件进行监督。邢悦威胁邢乐只要失败三次以上,他就给邢乐请个保姆,和邢乐一起住,每天烦他。
这么一威胁,邢乐老实了很久,直到邢悦过上了半夜奶孩子的生活,顾不上管弟弟了。可邢乐还没潇洒多久,严知文就住了进来。之前邢乐早上打完卡还能多睡会,但自从严知文住进来后,他连多睡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着不能浪费难得的机会,邢乐打算今晚通宵,可今晚做什么呢?要不……一条都没想出来的邢乐在家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有着和邢乐相似的眉眼,皱着眉头,绷紧着脸,不爽地踢着脚下天猫超市的箱子,那是邢乐昨天刚下单的,邢乐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他哥。“哥。”
邢悦把一箱子东西搬到屋子里,“你又在网上买生活用品,明明出门就几分钟的事情。”
“哥,你怎么来了?”邢乐真不想听他哥说教,以前他哥话很少,全靠拳头说话,可自打有了孩子后,话是越来越多,邢乐可怀念那个冷酷无情一言不发就打他的哥哥。
“来看看你。对了,老严呢?”
“他应该找他弟弟去了,今天可能不回来住了。”
“你没给他添麻烦吧?老严他心情不好,你别给他找事。”严知文父亲的事情是刑悦先知道的,因为严知文一直有托邢悦帮他找一下失踪多年的父亲。知道消息时,邢悦很愧疚,要是能早点找到,老严说不定还能见上父亲一眼。现在只能希望老严自己能走出来。在山里时,邢悦有次看见严知文就站在出事的山崖边,脚已经迈出了一半,吓得他赶紧把人拉回来。让严知文回来跟邢乐住也是他出的建议,这段时间他可不敢让严知文一个人住。
“真没有。”刚找完事的邢乐一脸坦然。
“他真找弟弟去了?”邢悦还是有些不放心,给严知文打了电话。
电话在门外响起,严知文一边接一边开锁,“喂,老邢。”
门打开时,严知文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两兄弟齐刷刷地盯着他,“怎么了?”
“没事。”邢悦挂了电话。
严知文把手里啤酒罐放在餐桌上,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喝了五罐,现在脑袋已经开始犯浑:“老邢,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一看邢乐。”
“哦,看弟弟啊!看弟弟好啊!我也想看弟弟!”
“那就去看吧。”邢乐插了一句话,却被邢悦瞪了一眼。
“不行,哪能去看啊,看了弟弟哪天就没了。”说完后严知文又开始蒙头喝酒。
邢悦把邢乐赶去卧室,把严知文拉到沙发上:“老严,你父亲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
“不。”严知文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是我害的。”
那天在片刻的恐慌后,父亲就恢复了神智:“儿子,帮我报警!”
父亲到底有没有说别的严知文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报警,可是报警母亲会不会有事,才十三岁的严知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只要把父亲放出来就可以了,钥匙!只要拿到钥匙就行了!他知道母亲会把要紧的东西放在哪里。
严知文是在一天后拿到钥匙的,可当他打开钥匙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手已经不能动了,“快跑!她发现了!”撕开父亲嘴上的胶带时,父亲吼着这句话。严知文早就忘记那天他是怎么跑出的家门,只记得那一声急刹车。
他并没有事情,有事的是父亲,母亲赶到时竟然还说着:“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被外公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后,母亲还是挂着笑意的。
严知文无法把那桩惨剧告诉邢悦,加上酒劲上来了,他就一个劲地说着:“我不能再犯错了,不能再做多余的事情了,不能去看弟弟。”
邢悦并不知道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他想让严知文能好受一点,就说:“看弟弟不是什么多余的事情,你看我也来看邢乐了,看看弟弟不会出事的。”
“真不会出事吗?”严知文已经彻底醉了。
“没事的。”
“真的?”
“真的。”
“你去干什么啊!”邢悦拉住猛地从沙发上窜起来向外走的严知文。
严知文不解地望着邢悦,“看弟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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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悦费了半天劲才把严知文拉住,又吼着叫卧室里的邢乐出来,在邢乐的帮助下,严知文总算是乖乖在沙发上坐好。擦了把汗后,邢悦拿过严知文的手机拨给严语,可怎么都打不通,好在他手机里也有存严语的号码,他就打了过去。
“喂,严语吗?你能来一趟邢乐家吗?你哥喝醉了吵着要见你。”邢悦打电话的时候,严知文还一直在问真的不会出事吗。
接到电话时,严语正在切土豆丝,刀刃穿过土豆碰到案板时传来的声音和触感真是让他着迷。挂断邢悦电话,严语去打开了墙角的箱子,上次那两条锁链又被收回到它们最初出现的地方,严语拎起其中一条,最终又把它放下。
严语赶到时,严知文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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