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风盏说。
千重川嗯了一声,风盏举着手让他拉着:“回去吧。”
那双手长得很好看,清瘦修长,指甲都微微透着一点粉色,千重川盯着那双手看了很久,他没有动,风盏不知道他怎么了,试探着往千重川的方向伸了伸手,像一只落寞的鸟,千重川很慢很慢地把手伸过去,握着他的,一言不发地带着他走了。
两个人原路返回,一起回了房间,风盏坐在床上,还没有松开千重川的手,他又有些不安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动东西了。”
“……没关系,我去做饭了。”
千重川很平和地说完,就松开了他的手,刚一出门,就忍不住无声地吐了一口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几道细长的灼伤还在隐隐发着火光。
千重川的手被火灼烧一样地痛,他走到了厨房,随意坐在地上,抬头看窗外的天。
这会雨小了一点,看着没有刚才那么阴了,千重川拿指头搓了搓伤口,那点流火慢慢消去了,可是痛感更甚,他很能忍,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甚至呼吸都没乱,过了那个最疼的点,痛感很慢很慢地减轻了,他才站起来,给风盏做晚饭了。
手上的伤很缓慢地愈合了,千重川擦了擦手上的水,又洗去了嘴角的血,他缓了一会才把做好的饭端走。
他吃不太下去,坐在长凳上看着风盏吃,风盏微微垂着眼睛,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吃起东西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看着像什么无害的小动物。
千重川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忽略了那点痛感。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睡觉,风盏挨的离他很近,千重川下意识地在他背上拍了拍,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好黑呀,”风盏突然说:“都快忘记白天是什么样了。”
千重川翻了个身,两个人脸对着脸,他慢慢地把风盏抱进怀里,像是哄一只小狗崽一样,他一下一下地抚摸风盏的后背,风盏觉得有了一些依靠,就没有刚才那么怕黑了,他的忐忑消去了一些,千重川低声说:“往下一点躺。”
风盏很听话地支着胳膊稍微往下躺了躺,千重川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他整张脸都埋在了千重川的怀里。风盏觉得这太亲昵了,可是他又觉得很舒服,两厢权衡之下,他没有动,很乖顺地让千重川搂着,千重川问他:“哼个曲子给你听吧?”
风盏嗯了一声,千重川就微微吐了一口气,他低低地哼了昨夜拿竹哨子吹的曲给风盏听,本来是很活泼的调子,风盏却想起了昨晚那个被什么东西缠绕的梦,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
千重川的声音很低沉,曲子也哼的很好听,风盏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青草气息和雨水味,陌生又熟悉,因为看不到白天,风盏觉得自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的时间被拉成了一长串,很混沌,每时每秒都有千重川在,他说不清楚对千重川是什么感觉,虽然他清楚千重川对待自己和对待墙角那几只小肥狗没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他轻轻舔了舔嘴唇。
千重川的歌哼完了,又拍了拍风盏的后背:“在家里是一个人住吗?”
在家的时候,风盏不是一个人,他有时候会和哥哥一起睡,小哥哥只比他大一点,他们玩的到一起去,疯累了,两条小龙就缠在一块睡了,变成人的时候,两个少年也会挨着头睡在一起,所以他不排斥千重川的怀抱。
“有时候和我哥哥睡一起,”风盏回答他。
“我小的时候,和很多人睡在一起,”千重川告诉他:“有时候会被吵的睡不好。”
“多少人?”
“七八个?”千重川想了想:“记不太清了。”
“都是你的兄弟吗?”
“……不是,”千重川沉默了一会:“我只有一个兄弟。”
风盏抬起头来,柔软的嘴唇擦过了千重川的下巴,两个人挨的太近了,千重川都能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风盏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问:“他现在在哪?”
千重川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可以亲上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不过他没有动,又轻轻压着风盏的肩膀,让他躺回原位:“不清楚。”
“……哦。”风盏闷闷地出了声,然后就没有再动了。
他很快就睡着了。
千重川还在抱着他,少年温热的身体和自己紧紧挨着,不会过分孱弱,也不像成年男子一样健壮,是个恰好的形状,似乎和自己的怀抱十分契合,千重川的手还在隐隐作痛,可他还是把手放在了风盏的肩膀上,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似乎能从这种抚摸里找到一些慰藉与温暖。
雨下的大了一些,最近总是多雨,千重川听着雨声,心想外面一定很冷。
他稍微把风盏抱的紧了一点,沉沉地睡过去了。
雨下了一夜。
风盏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被千重川紧紧抱着,他不大好意思地挣脱开了,千重川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很清醒,似乎早就醒了:“把我胳膊都给压麻了。”
风盏赶紧摸索着给他揉,千重川却笑了:“骗你的,起床了,今天是大暑,要去酿酒。”
两个人吃了一顿很简单的早饭,出门去洗米了,千重川和他挨着坐,看他玩沙子一样搓米,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抓着他的手说:“不是这么洗的。”
千重川说话时呼出的一点热气就在风盏耳边,风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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