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深刻,那一年是顺鸿三十九年,三月初三。
回去后,平州知府陆婴邀请他爹去平州做客。他大步跟在父亲后面,去了陆家的客厅。关于这位陆大人,容逍也有些了解,听说他是当今皇上的国舅爷,莲妃娘娘的哥哥。
门吱呀推开了,有个少年的影子投了进来,很快不见了,陆婴牵着少年的手,很耐心地说:“别紧张,这位是定南王的小公子容逍,和你同龄呢。”
容逍瞅了对方一眼,心中满是不以为意:看来,这就是那个三皇子吧?胆小已经在京城里传出名了,不过,自己真有那么可怕么?他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脸上却装作笑眯眯的样子。
爹爹说,要好好照顾三皇子殿下,否则,是要杀头的。
老头子也是老了,拿这种老掉牙的事来糊弄他。容逍嘴上应承着,实际心里早就不以为意了。那位三皇子,喜欢的都是些女孩子的东西,除了自己都不敢与旁人说话,就算自己真的欺负了他,恐怕也蹦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是……
军营里,不少大哥都带着酒,容逍4岁就开始偷偷喝酒,练到如今,不喝点什么嘴里反而淡出鸟来。谁晓得,刚出门,就碰到那位皇子殿下。“容逍,你去哪里?”
容逍看他就烦,还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敷衍道:“我出去一下,你帮我守着,若是我爹看见你问起来了,你就跟他说,我去上大号了。”
“嗯。”对面答应的倒是爽快,脸上还是疑惑不解的。“你多久回来啊!”
容逍把他按在石凳上,眨着眼睛说:“很快的,等我。”
少年怔了一怔,脸皮突然红了。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呼朋引伴,喝了好一顿酒。
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容逍边往回走,走到灯火通明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小少年坐在石凳上,已经睡着了。
他闭上眼睛,蜷在那里的样子,莫名的让容逍心痒了一下。
总是能看到小倌馆,里面的小倌总是万种风情的,一个比一个风骚,只是不知道这位三皇子殿下,尝起来的味道是怎样的?容逍恶劣的盯着他,不觉间自己身体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靠!
容逍羞了一脸,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但胆量还没大到对皇子做什么的地步。本来要回来的步子又踏了出去:算了,不管了,今天就开开荤吧。
也许是因为食髓知味,他对这位皇子的关注,渐渐增多了一些。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真的做什么,皇上的调令来了,要攻兰虞。
“不是已经打到叶城了吗?”容逍心中不满,当今的天子,实在太好战了!
白衣将军爱怜地摸摸他的头,皱眉不语。
他跟着又去了兰虞,这次,进攻的目标是——定襄城。守城的是他们的老对手,兰虞如今如日中天的陈阳王。
那天,不少人聚在帐子里,翻来覆去地讨论着进攻的事情。此地易守难攻,再加上兰虞民心正处于同仇敌忾之中,陈阳王睿智聪颖……他知道,就连常胜的父亲都没有把握。
他揭开帐帘,跪地道:“爹,我也要出战!”
“你不行。”白衣将军瞟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
“爹,三次了,孩儿一定要出战!你们都不在营里,我早就心急如焚了,哪里能安心守营!”
“放肆!军令如山,你以为,战场是杂耍场吗!守营和攻城,各司其职,并没有哪个更低贱!”
“男儿死战,总胜过跪得生!”
他的请求被驳回了。临近决战的那天,他再也按捺不住,眼看着父亲带兵出去,自己也套上了盔甲。
可是,谁成想……
这一战,真得是死战。老定南王以命作饵,深入敌方腹地,容逍只见那边烟尘滚滚,赶过去的时候,陈阳王已死。
“逍儿……”父亲还睁着眼睛,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白衣都被染红了的将军,“爹,我带你回去,你还能治好的!”
老定南王摇头,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容:“逍儿,听我说,什么都比不上容家重要。”
他看着老父亲,灰尘漫天的战场上,传来了语重心长的声音:“逍儿,以后,一切都要靠你了。”
老定南王吐出最后一口血,鞭子狠狠在容逍马屁股上打了一下。马儿吃痛,载着穿着盔甲的少年渐渐消失。容逍流着的眼泪渐渐干掉,只看见那耀眼的夕阳,是何其的刺目。
这一战,是险胜。
庆功酒宴上,所有人似乎都高兴不起来,就连喝酒都感觉十分沉重。皇帝陛下的诏书适时候的来了,他们终于可以完成使命,回京城了。
他接过诏书,叩头,谢恩。
“爹,皇帝昏庸无道,乱生猜忌。”他跪在父亲的衣冠冢前,用尽全力的说:“我容逍此生,必会报此血海深仇!”
第64章 第二十九章
阳春三月,正是一年时节最好的时候。沿着河堤的两岸种着长长的一溜柳树,叶子已经绿了。
“先生,我家大人请您回去一趟呢。”
远远的花叶间,传来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
背对着少年的是个身穿灰衣的男子,头戴一顶笠帽,此刻正安然垂钓,见少年还要说话,赶紧摇头不语。
少年看看空空如也得篮子,心下了然,识趣地不说话。他是行动派的,立刻脱了衣服,露出赤着的膀子。
灰衣男子大惊,少年已经跳到水里,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正当男人惊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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