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早知道了,他的声调并没有什么变化起伏:“哦。为什么?”
舒静瑶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咖啡杯,草草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为什么。我和柯以珺在一个地方补习英语,她很少来,所以偶尔还帮她带个卷子,算是认识。她来的时候,丁楠会骑摩托车接她。”
“……”江循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然后呢?”
“最近柯以珺有半个月没来了,但是丁楠次次来。”舒静瑶舔了舔嘴唇,“他也交了学费来补课……老师让他就坐我旁边。”
“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舒静瑶手指绞在一起,似乎是难以启齿,“我已经跟他说不行了,但是……”
舒静瑶说不下去了,两只手微微颤抖:“我怕他打我,他说了,我要是再给他端架子,他要教训我。”
江循看她两眼出神,额头甚至渗出一点冷汗:“你知道比九班的岳媛吗?丁楠也追过她,没追到,她念不下去了,这学期开学就转校走了。”
江循也听过一些传闻,抱着胳膊:“所以那天他还找你?”
舒静瑶点点头:“我说我再考虑考虑,还没敢告诉我爸。你知道的,我爸顶多来学校找他们班主任,能有什么用?再他没找着别人以前,我就算转学,只要不离开s市,他没准还得来找我。”
她嘴皮发干,脸色灰败地补充道:“得罪了丁楠,就别想在十中过好日子了。”
江循沉吟了一会儿:“你现在就别去上补习班了。在学校里他还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还是让你爸以后都接送你吧。”
其实他几乎没有说什么,但舒静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如土色,她想喝一口咖啡,可手指颤抖,只是虚虚扶在杯子边缘。
江循瞧着她的脸色,再想说点什么,突然舒静瑶的手机响了,紧接着,他自己的手机也响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张姨,江循起身,离开桌子,走到比较远的地方去接电话,以免和舒静瑶相互干扰,张姨焦急道:“小循,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
江循坦白地说:“我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和我一个同学有点事情要说。”
张姨一听是这样,口气终于放缓:“你晚回来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真是急死我了。”
江循挠挠头:“我忘了,以为花不了多长时间。”
张姨说:“那你什么时候能结束,结束了就打个车回家吧,天黑了总归不安全,我菜做好都放凉了,你要是回来的早,我现在重新回锅。”
江循说:“应该很快,我们都聊完了。”
他这边收了线,返回座位,舒静瑶已经打完电话,说:“我爸打来的,我叫他来接我。”
江循“嗯”了一声,赞许的点点头:“这下老王也了却了一桩心事,还剩下半年了,你就别分心了,抓紧时间备考吧。”
舒静瑶面色灰败,挤出一个“好”字。
江循抬手看了看表:“你需要我陪你等吗?”
舒静瑶其实很想让他陪,但是考虑到他还要花时间回家,自己坐在这里也很安全,便摇摇头:“你赶紧回家吧。”
说完,她看着江循站起身,背上包,终于忍不住道:“这件事你就当我没说。”
江循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吭声。
舒静瑶长出一口气,她显得并不轻松,尴尬地摆出一个客套的笑容:“丁楠什么样儿你也知道。我自己就已经迫不得已,如果再向不相干的人传播扩散,我怕你也会卷进来。”
江循抿了抿嘴唇,也冲她笑了笑,比她要情真意切,可以说是真的在笑:“不会的,这件事到此会戛然而止,你只要在学校里和他少打照面,什么也不会发生。”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都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傍晚。
江循做完值日,比平时迟了一点,他像往常一样路过麦当劳店,由于坏了一个路灯,麦当劳后面有一截相对比较暗,而不远处有条岔出去的羊肠小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因为没了这个灯,就完全黑了,和周围带点亮光的店铺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江循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所以他并没有留心,在快要走过那个巷口时,突然被人揪住后领,直接就拖进了那片黑暗里。
他没有反应过来,脖子被按住,额头就磕在了坚硬冰冷的砖墙上,发出沉闷地一声,那里顿时火辣辣的疼。
后面凑过来一个短促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入流地谩骂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见你是个狗娘养的,怎么,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我把你——”
如果是一个月以前,他可能还要辨别一下这把声音的主人,可现在他完全知道对方是谁,转身就把那个还陶醉在逞口舌之快的人朝后面墙撞去,狠狠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丁楠,你嘴巴放干净点!”
丁楠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马上反扑,两个人立刻厮打在一起。
江循没他高,也没他壮,如果不是还练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一定分分钟被他打趴下,但现在也就是个僵持的水平,彼此掐着对方的领子在小巷里对撞,不知道踢翻了谁家垒的半筐菜,里面跳出一只猫,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嗓子,接着一把手电筒就照到了他俩身上。
那人逆光,那手电筒刺眼,就听那人嗓音浑厚粗嘎:“干嘛呢!你俩。”
江循怔住,略觉不对,而丁楠似乎是打红了眼,只是缓和了片刻,立马回敬道:“你他妈谁啊,管那么宽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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