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放徐夕景走吗?自然是不能的。徐夕景是他养大的,他眼看着一个萝卜头一样的小孩儿长成今天这样,看着徐夕景面对他从怯懦惧怕变得张牙舞爪。不行了就改,改不了就硬改,他怎么能把徐夕景放走。
不知道秦泽远看了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是老宋带着医生来了。医生是老宋在当地请的,风景区附近没有大医院,只有个诊所,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老宋好几天没见到徐夕景,看秦泽远脸色也差到极致,就猜到徐夕景会遭到责难。先前听到秦泽远开口让他去请医生,他心中预感就越发不好。此刻跟着医生进来,见着人了,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医生伸手探了探徐夕景额头,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老宋,又看了看秦泽远,说:“这烧的太严重了,还是送医院吧。”
秦泽远不为所动,“先测体温。”
医生只好先给徐夕景测了体温,38.8度。老宋看秦泽远迟迟不做决定,越发着急,只好开口说:“先生,这附近没什么医院,小诊所怕是治不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送去大医院,耽误了可怎么办啊!”
秦泽远点了点头,转头问医生:“附近最好的医院是哪一家?”
医生还没回话,徐夕景却挣扎着撑起来说:“不要去医院。”他烧得嗓子也哑了,声音像是磨砂纸打磨过,粗嘎破碎,他的力气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用完了,后半句话只是微弱的气音:“不能让别人看到。”
秦泽远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徐夕景身上的勒痕和下身的撕裂,的确是不能让人看到。于是他好脾气地低下头伸手让徐夕景躺平,问他:“那你要去哪里?”
徐夕景已经病成这个地步,却还是使出全部力气避开了秦泽远的手,他说:“回家。”
老宋眼看着徐夕景避开秦泽远那一下,秦泽远的脸色阴沉了一瞬间,老宋生怕秦泽远此刻反悔,正准备开口,却看见秦泽远像是被取悦了似的摸了摸徐夕景的头发:“行,那就回家。”
秦泽远嘱咐老宋把医生送回去,掀开被子给徐夕景穿衣服。
徐夕景肤色白皮肤嫩,身上的伤看起来就格外凄惨,他很明显地畏缩了一下,想躲开秦泽远的触碰,但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昏昏沉沉被秦泽远套上衣服。
秦泽远显然从未给人穿过衣服,手法生疏极了,把徐夕景穿戴好,他也出了一身汗,便起身走到床边给助理打电话安排回b市的事情。
他打完电话回过头,徐夕景已经靠在床头昏睡过去了。他走过去把徐夕景打横抱起来出了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周帆跟过来了。周帆怯怯地喊了一声:“先生。”
秦泽远在等电梯,便趁这时间开口说:“周帆,你跟了我几个月,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人。”
周帆快哭了:“先生,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冲动了。先生,你要去哪儿,你带上我好不好!”
秦泽远笑了一下:“从前宠你,你的小心机小手段我都能当做看不见。但你不该仗着这份宠爱四处招摇、觊觎不该觊觎的。”
电梯门开了,秦泽远抱着徐夕景进了电梯,周帆却扒着电梯门不肯让门关上:“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挑衅小少爷,我不该没经过您的允许就去看他,您原谅我一次吧!”
秦泽远低头看了怀里的徐夕景一眼,“你去挑衅谁都是你的事情,总需要我来为你收场这也没什么,可你总是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做出我不允许的事情,我告诉过你吧,我从不养不听话的小东西。”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周帆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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