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收他做养子,给他治病。”骆溢弹了弹烟灰,“但我觉得不是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也是到今天才相信,有种东西叫父子连心,那感觉,很微妙。”
“为什么这样说?”司捷觉得这话从骆溢口里说出来带着点不可思议,骆溢不信神,不信命,也不信那些非自然的东西。
“我今天在找到他之前心慌了好几个小时,就是觉得他不好了,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找到他才行。”骆溢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还会有这么心慌的感觉。”
司捷听完这话,神情有些黯然的看着面前男人的侧脸,骆溢的紧张,骆溢的心慌,那么三十几年,从来没有为他有过,一次也没有。即使他知道,骆溢那些紧张和心慌是对着儿子,他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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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急诊室的门就开了。
“如何?”骆溢越过医生朝急症室里看了一眼,没看真切。
医生从耳朵上取下听诊器,说话的语气有些过分的严肃,“不乐观,准确来说是非常糟糕,最好马上入院治疗。”
骆溢点点头,说好。
“他这个病那天送进来的时候我帮他检查,是有药物控制着的。”司捷仔细回忆着两天前的化验报告,“但是控制的非常不好,狼疮活动频繁,腿上也水肿得厉害,估计是有狼疮肾。至于身体的其他机能,没有仔细检查,还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损伤。”
骆溢看着正在努力回忆的司捷,有些不解,“我昨天就很想问你了,你怎么会给他做这些化验?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他是我儿子,不是吗?”
司捷对上骆溢的眼睛,“我看证件的时候发现他和你一个姓,还是被你送来医院的,所以就给他查一下。”
“即使那个时候我说他是我半路上捡的?”
“是的,即使。”
司捷眼神有些灼灼地看着骆溢,而骆溢却偏过头,不再说什么,走进急诊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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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骆衍吊上了水,依旧昏睡。
他的两个眼眶深窝着,眼睛周围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丹凤眼的尾脚有些孩子气的上翘,左边的眼角的位置长了一颗淡棕色的痣,脸色十分苍白,还透着点寡黄,唇色很淡,唇很薄,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抿得紧紧的,似乎有什么很痛苦的事情正在他的梦中发生。
骆溢探了探他的额头,热度是比刚才要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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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
骆衍还没有醒过来,他转到了一个单人病房,开始接受各种检查和治疗。
骆溢在单人病房里支起了办公桌,正在处理公事,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他敲打键盘偶尔发出的声音,显得很单调。
今天早些时候骆衍发烧又烧了上去,到了三十九度八,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妈妈。医生因为他这个病,不敢随便给他用药。骆溢就端了盆热水不断地给他擦身上,然后又用酒精给他降温,弄了很久,方才渐渐好了些。
骆衍在睡梦中听到那不轻不重敲打键盘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响了整整一上午,想睁开眼看看是谁,但是无奈眼皮太重,根本无法实现。直到刚才,又在一小段的昏沉之后,他终于慢慢有些清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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