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羊出了点意外。下午回家的路上,路过野鸡坨的时候迎面碰上几个放学的半大小子。农村的小学都是在好几个庄最中间的那个庄子里,以方便四周的孩子上学,即便这样也有相隔二三十里远的。狗剩虽然单纯,也知道自己一向不招人待见,便赶着羊绕着走。不料其中有两个也是落虎村的,认出狗剩来,就故意拉着另外三个外村的一起挡着不让过。狗剩只好停下来,把羊停住。四只羊低下头啃着路边不多的几根草。狗剩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垂着头不语。同村那俩孩子一个叫小黑一个叫小辉。小辉用力推了一把狗剩,一个踉跄狗剩扑到小黑跟前,小黑再斜推,斜对面再推......狗剩皮球般的被来回折腾,几下倒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出声:“干啥啊,你们。”
几个坏小子哈哈笑着,小辉嘲笑着说道。“你给俺们学几下狗爬,俺们就放你走。”
说实话,已经十一岁的狗剩比他们都大,长期劳动也比他们都壮实一些。可惜自己几乎从来不接触外界,根本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长期做家里的出气筒只知道逆来顺受。想跑却不能放弃那路边的四只羊。想了想,只好双手杵地,两腿直角向下,开始学狗爬。
几个坏小子津津有味地看着。嘿,还真他妈的专业。狗剩爬着爬着,到了路旁垃圾堆,居然还用鼻子嗅来嗅去。他们哪里知道,狗剩一出生就跟着花花四处跑,这个时候一不小心习惯成自然了。鼻子一闻,有股好像熟悉的味道飘来,就像从前清晨赵大虎下身那棍子的气味。嘴一拱一叼就多出个白色纸盒子。
啥东西,小辉一把抢了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软软的粘着白粉的好像是塑料做的筒装套子,顶端还有葡萄一样的冒儿。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开始议论。
还是小辉先发言,“这是城里说的塑料袋,装东西用的。”顺手从裤兜掏出几个糖瓜,放了进去。
另外几个一见有糖瓜,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一窝蜂地去抢,结果每人分了一块,放进嘴里美滋滋嚼着。
“辉哥,你这糖瓜放坏了吧,怎么有股子骚味?”灵机一动,小黑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不是塑料袋,这是小人书上画的,蒙面大侠用的头套。”小黑自作聪明的显示着自己的才学,脑子一转,拣出一条口撑得最松的套子,按住狗剩的脖子朝几个同伴比划。几人心领神会,乱糟糟地使劲往狗剩脑袋上套。别说弹性真好,在后面裂开一道长逢儿的状态下,居然套了进去。
狗剩,哎,这个倒霉孩子。套子紧紧贴着脸面,憋得整个潮红色。这套子一看就是用过的,里面还有些黄色粘稠不明液体,这么一蹭一擦,几条黄道子无规则的配合红脸,难看得连那几个坏小子都觉得惨不忍睹。还好那套子质量不咋地,撕拉一下炸开了。
几个坏小子也反应过来了,这肯定不是蒙面头套,可是究竟是什么呢?大家正在苦苦思索,冷不丁一声从来没听过的语调传过来,多少年以后大家才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京腔:“放——了——他!”
大家一起向后看去,包括狗剩。只见一个浑身上下一片雪白衣裳的少年一旁挺然而立,皮肤雪白,头发只比姑娘短一些,斜斜的垂下来,微微遮盖了右眼。有股风吹来,拂起发梢,露出两道明亮的目光。整个人全身只有两种颜色,除了黑黑的头发和眼珠,连嘴唇都是微微泛白。
大家全傻了呆呆地望着这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从未看见过如此干净清爽的人物,一时间都有自惭形秽的感觉。还是小辉最先反应过来:“凭什么啊,你说放就放啊?”语气却是明显的不足。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外国故事。而且最后我会告诉你们手里的究竟是什么。”少年冷冷一笑,却是周身让人感觉......就像夏天却看见了飞雪,有丝丝寒意。“然后你们就放了他,好吗?”用的是请求语气,却更像是命令。而且根本就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自顾自地便用中等语速讲了起来:“这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法国,名字叫《苦儿流浪记》.......”
讲了一会,几个坏小子居然眼圈都开始发红了。那少年抑扬顿挫的声调,貌似毫无生气,却又一个字一个字如飞刀一般划进每个人的心里。
“今天就讲到这里。”那少年偷偷一笑,脸颊微微起来浅浅酒窝。谁都没有发现,却被狗剩敏锐的落在眼里。少年似乎有所察觉,目光扫向狗剩,诧异地发现只有狗剩毫未动情。这个胆怯的高个,竟然不再害羞紧盯着自己,自己一向宁静的心情竟然有了一丝波澜。少年定了定神。“放心吧,有的是机会,我今天刚搬家到野鸡坨住,后天也去你们学校上学。我叫云海,以后可以来找我给你们继续讲。”
“哦,好,太好了!”还是小辉脑子快,“那,这些套子到底是什么吗?”
少年脸上微微一红,瞟了狗剩一眼似乎想了想,有点诡异的答道:“避孕套,吹着玩的。”
几个坏小子恍然大悟,每人急忙捡起一枚避孕套,吹得鼓鼓的,把口子又打成结。欢天喜地回家了。
小辉一向做老大的,所以避孕套抢来的最多,用那盒子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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